春意料峭。植树节都过了,上海却突然降了温。刚想着穿了一冬的羽绒服可以脱下了,就被突如其来的寒流打消了念头。上完会计课以后去看做煎饼的小米面,只因衢山的物质成本实在太高,一斤小米要九元钱,吓得我俩赶紧在上海找便宜的店。小米没买到,买了一堆腰果杏仁回来。路上马先森说想吃麻辣鸭头。我本是不爱吃这类东西的,想起前几天在单位吃的麻辣鸭脖,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的。于是就被拉下水买了鸭头鸭脖鸭心鸭肝还有一些串串。走在路上不顾形象的分而食之,时不时有路人侧目,我毫不在意,只担心手里的签子会不小心扎到别人。前面有个三四岁的小姑娘被男人抱在肩头,葡萄似的大眼睛含着泪水,还有一滴眼泪挂在下眼睑处,面孔略有扭曲。后面跟着一个妇女,一边走一边用我听不懂的家乡话吓唬小女孩,大意是不听话就不要你,把你卖掉之类的。小女孩刚要咧着嘴哭,被我拿在手里的串串吸引,眼睛就挪不开了,好似就听不到女人的话了。想起小时候也有多事的邻居骗我,说我不是爸妈亲生的,是抱养来的。其他小孩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多会哭着跑回家找爸妈求证去,而我只是稍停了一下手里的动作就又去玩耍去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和笃定。
回到车上打开车窗,听着郭富城年轻时稚嫩的嗓音,看着绿意盎然的垂柳,稍显混浊的河水,白的红的玉兰花,公园门口成束的卡通气球,奔跑的小孩,来往的路人,把啃过的鸭脖子给马先森二次加工,最后变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小骨头被吐出来。虽然并不浪漫,但是我喜欢这样的烟火气,让人觉得真实而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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