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慕春

十月慕春

一

“十月！十月！我是成春啊！”

“十月，你听得见吗？”

“成春，你在哪里？”秋十月仿如掉进了冰水寒潭里，寒水侵入肺腑，要活活将他窒息的那一刻，他听见了成春的呼喊。

“成春，如果我死了就能见到你了吗？”秋十月眼角有泪，随着那冰冷的水流走。

“十月，你真傻！”

“成春，你别走，等等我！”秋十月想要追上成春，只是那冰冷的水依然是种桎梏。

“成春！成春！”秋十月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想要握住成春的手，就感觉到了一只手的温度，那感觉似曾相识，他与成春的三年点滴回放在心。

“十月！十月，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秋十月睁开了眼睛，眼角氤氲着的泪水风干在空气中，留下清醒的痕迹，梦见成春他感觉到心痛，成春，他的成春死在了一片荒芜之上，没有遮掩的暴露在他的眼下，一片血腥。

秋十月感觉空荡荡的，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一样，可是他在下一眼看到了慕夏。

“十月，你醒了？”就像老朋友，慕夏在等候。

“嗯！你怎么来了？”秋十月与慕夏，准确的说是恋人关系，可是他与成春在前，他和慕夏就显得生疏。

“我想来看看你！”慕夏与秋十月已经十天没见了，在别的情侣中十天会成为一个劫，而在这两人之间，十天就只是时间。

“我给你带了些吃的，你身体不好，要多吃些好的！”慕夏掏出饭盒，散在桌子上，一道一道的菜她费了很多心思。

“慕夏，我们分手吧？”也许是对成春的思念，也许顾及对慕夏的愧疚，秋十月觉得他与慕夏不能再继续下去。

慕夏擦干眼角成形的泪，端着汤走到了秋十月的面前，“保温效果真好，来，小心烫！”

秋十月没有接下那份汤，他铁了心，“你走吧！”

“我刚刚看到今天晚上会有一场音乐会，是你最喜欢的，你想去吗？”

秋十月不再说话，直直的看着慕夏，成春死的时候，是慕夏的出现让他又活了一次，聚因成春，散也成春。

慕夏的笑僵在脸上，“三年了！我以为你能忘了她！”

“你知道的，一辈子都不可能！”成春与秋十月无法切割。“活在阴影里，能让我更舒服，不会觉得对不起你，也不会对不起成春！”

“我这两天要出差，估计没时间来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慕夏抓起了包没顾上秋十月的喊叫，冲出了那个公寓。

秋十月早就知道会如此，他爱成春如此，慕夏爱他也如此。

秋十月想起了那年初见，成春出现在逆光里，清秀的脸上干干净净，却美的动人心魄，秋十月看傻了眼，他心中只有一个声音，“这辈子，就是她了！”

“你好！我是成春！”声音婉转，如若天籁，刻在秋十月的脑海里！

秋十月做梦也没有想到，他所触及的一杯子只有三年那么短。

他与慕夏的三年弥补不了他与成春的三年！

二

慕夏的同学将她推进手术室，“你真的决定了吗？”

“决定了！”慕夏眼中越加坚定。

“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

“秋十月走火入魔了，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谢谢你帮我！”

“希望不是害你！”

手术刀一刀一刀切割在慕夏的身上，她与成春长相差距太大，一个太过清秀，一个长相温婉，这样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人却能通过一把小小的刀而拥有同样的长相。

慕夏看着镜中的自己，那不是自己，那是自己吗？

“成春，你好！”慕夏的眼泪落了下来，多少次窝在秋十月的身边，她希望自己是成春，那个让秋十月惦念三年的人，如果她真的是成春，那她不会总是面对秋十月冰冷的脊背。

秋十月睁开双眼，他看到了成春，那一刻，隐藏在他心中的委屈，悲伤，爱欲，尘念破蛹而出。

“成春，真的是你，你回来了！”秋十月捧着成春的脸，两张脸上的泪融合在一起，滴成一滴。

“是我！十月！”那一刻，成春在为慕夏落泪。

秋十月与成春相依在床上，他抱着她，他的拥抱就像她想象的那样温暖。

“真希望我永远不要醒过来！”秋十月在自己的梦中无知无觉。

“真希望你不要清醒！”成春就用自己的面目为自己买了一场精致的梦。

“不如我来陪你？”

“别傻了，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

“我不想在只在梦中见到你！”

“什么是梦？怎样叫现实？”

“梦就是现在，现实就是我会痛！”秋十月打在自己的脸上，是疼的。

秋十月看着眼前的人，不敢相信，成春的脸上有一丝闪躲。

“慕夏？”秋十月颤抖的伸手去触碰成春的脸，那上面的泪，是委屈还是怨念？“为什么这么傻？”

“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可以是成春！”她想笑，却在哭。

“你知道这世上只有一个成春！”

“我知道！可是她早就该在三年前死在你的记忆里，我可以是延续！”

“谁都不该是谁的延续！”秋十月知道自己深深伤害的是慕夏，“你走吧！再不要回来，再不要为了我伤害自己！”

“伤害我的从头到尾都是你！”慕夏又再一次离开了秋十月的家。那个家曾经是十月与成春的，曾经是十月与慕夏的，现在只是十月的。

三

“慕夏！这不是一件小事，你真的决定了吗？”慕夏一个搞科研的同学询问。

“你们这机器真的管用吗？”慕夏不相信，这次她真的可以成为成春？

“实验阶段，也许有用，也许没用！”

“那我愿意做这实验的第一个人！”

“六年前究竟有什么你非要去不可？”

“有一个人在等着我去爱！”慕夏知道，如果这个机器有用，那么六年前的成春与秋十月就是慕夏与秋十月，如果失败了，那秋十月永远也不会爱上这个曾经为了他奋不顾身的女孩！

“那你准备吧！”

一切都显得太过荒诞，无论是秋十月，无论是成春又或者慕夏！受伤的从来都是用情的那一方！

机器运转，“这次实验只有你知我知，老同学，谢谢你！”

“是我该谢你，圆了我一场荒诞的梦！”慕夏走入机器，她一直不断念的想着秋十月，也许这次是个开始，也许将会是个结束。

四

冬日的冷风灌进成春的大衣里，她站在人群中，一眼便能看得到秋十月。

成春走近秋十月，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成春！”

“你好，我叫秋十月！”秋十月的一抹笑，绽开了成春额上的纹。

五

秋十月读到报纸，“科研天才做穿越实验致一人死亡！”

电话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是三年未出现在自己手机上的名字“成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