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色
娇慵甜腻的洋娃娃不在我怀里
尖唳隔逆的刺猬也没跑到我的房间
光线一如往常
偶尔会有种颜色 纯粹的颜色
旋起一阵风 吹起窗帘一角
瞥见你跑过
望见我独坐
那个午后
从普罗旺斯带回的鞋子 桔褐色的
在郊外深冬的花园散步
灰灰白白的杨树叶子 在脚下咔咔做响
没有一丝春的回音
向前二十步 柳树下
声音蔓延成簌簌
裸露的枝丫沉溺于天空 忘我 呼吸
多余的 羞怯的是我
童年沿着没有光线的井壁
偷偷拽出低而又低的泪水
低于脚下的叶子 低于渴盼的翅膀
弥散在空中 嗅着它沉默的尴尬
不安定的泪水
延伸到你的界域了吗
能对你说我的泪水只缘于
一只手提箱 父亲的手提箱
那忽闪忽闪的光亮刺痛了我
我想急急得对你说 此时此刻
迟一秒就会停止
闪一下就会消失
有船的模样被鸟儿啄击过
可是没有纯色涂抹的船怎能解开缆绳
形状似手的语言试探过
晃动的手指依旧指向苍白到虚无的灰尘
长不出花朵
有着太多的脂粉和窄门边的小丑
兜耀着低劣的智商
搭在有月的窗前
抢白着说来自太阳
说点什么吧
或者来些风
如果你身后没有
那就来自我的心
来自旷野 草木生长的地方
平衡 旋转 离地三尺
笨拙得起步 纯真作底
朝着你曾说的方向
恒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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