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天能赐我活至耄耋之年,那么我的人生已走完了前半段,岁月无声,却非无痕,看到周遭屡掀怀旧风,或许是时候提笔,梳理我的前半生…✍
从能记事时开始,我的幼年时期大部分应该是在文工团,中途有两年寄养宣恩,在幼儿园也似乎混过两年,之后就是上过几天的学前班。。。
出生
小时候经常听说,我的命是外婆和大姨给劝下来的,78年正值改革开放,国家鼓励计划生育—只生一个好,为响应国家号召,为避免再添一小子让她的生活够呛,我娘已预谋准备将我解决掉,外婆和大姨说:“哎呀,担心什么,万一生下来我们帮你带就是嘛!”也不知我娘当时是为这承诺所动,又或是当娘的母性使然,最终,我还是带着一脸的小挂耳胡作为一个女娃儿侥幸来到了这个世界!
幼年—恩施 文工团
小时候的我又胖又黑,可谓蠢笨呆傻,一度被住家大院的叔叔伯伯以及门卫们唤作“黑娃儿!”,虽然那时还没有审美概念的我不晓得黑到底代表着什么,只知道他们的语气应该是善意调侃的,我总会抿嘴憨笑,慌怯跑开。那时候爹和娘都工作在文工团,我的童年时光也得以丰富多彩。团里大院进院门的右边角是个电影院,院左边有个长长的水泥梯,可直接通到家属住宅区。院子里的小伙伴们不少,印象最深的是我的右邻居谭戈,嘴巴上有颗黑痣的小家伙,有一次他抢了我的汽球,我拼命给夺了回来,然后跑到正在做饭的娘身后躲着,一边委屈一边告状,他才怏怏的走开。当然还有我家左边邻居张汉卿,当年是个很会赶时髦的叔叔,他家的电视机买的也最早,托他的福,小伙伴们一起在他家看到了当时最火的童星电影“应声阿哥”,回想起那些愉快的暑假时光,还历历在目。院右角的电影院当然也是小伙伴们的好去处,那个年代的电影院可是很火爆,每天连轴播放当时的神片儿,我和小伙伴们为了能在门里门外来回乱蹿,愣把影院前门下的泥地给生生磨成一凹坑,又肥又笨圆咕隆咚的我为了也能生挤进去,一度被卡在门缝与泥地之间动弹不得,差点憋过气去!
小时候的我还有一大特长,就是会摔,说是摔,其实就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自己给拌倒,不知是不是太圆胖,以至于胖歪歪,走哪儿跌哪儿,这种特长尤其还会在去亲戚家拜年时体现,跨个屋坎就给歪下去,站在步梯口也能自己给滚下来,甚至有一次老爹打马肩儿驼上我上幼儿园,半道上我也能给自己摔下来…这样的囧事儿干多了,不仅邻居街坊,我的爹娘,我的七大姑八大姨,甚至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傻,那是真憨傻!!
说起小时候,那也不能不提我锅锅,这个家伙比我大岁半,猴灵精怪的,打小就不让着我,经常顽劣至极,屡遭娘毒打,还死不悔改!可有时也胆小如鼠,还要我逞头。说他占强,比方说小时候有啥好吃的经常不记得留些给我;又比方说有一次为跟我抢易拉罐瓶被爹给收拾了,一边神伤一边还恶狠狠的警告我小心点儿;再比方说,非把我舍不得用当宝贝给攒下的毛笔头直接放水笼头上给冲了,害我坐地上嚎了一下午,还被娘数落;还比方说经常把我锁阳台上然后非要我给他讲乌拉稀的故事,主角还得是我自己,哎,说起他滴讨嫌,那愣是百年难遇,数不胜数。要说他胆小,那也有得说,比方说晚上不敢去家里没灯的地方,还得是我给主动领头,再比方说家里屋梁上雨棚漏雨了,他也不搭理,还是我去院里打拨号电话找回爹,由此他也被爹给一番数落;还比方说有一次文工团里有个年青小伙子帮同事搬家,很不幸从大车上摔下来摔死了,当时停在楼下院子里的公共区,记得那时候天已是暮色,听大人们交头接耳,看着院子里孤伶伶的白布单,无知无畏小小的我笨歪歪的踱到了院儿中间,掀开白单,对着俯躺在白单上一动不动后脖上还渗着血的那个人说:“叔叔,你在干嘛,怎么还不回家!”,当时我的猴儿锅锅吓得在远处大声喊妈!
幼年—宣恩 园艺厂
在宣恩的日子主要由幺姨带管,娘的爹妈和兄弟姊妹都住周围团转,所以那两年的时光是在外公外婆、舅舅姨妈和表哥们的爱护下渡过的。那时候,外公家右边是个大池塘,左边是一大片土山坡,门前是个不算小的院落,院落两侧还有菜园和梨花,梨花上会结出脆甜的黄金梨果,坡上种满了柑桔,一到成熟的季节就是半坡的叶绿桔黄,那个时候的桔子果好大好鲜甜,吃上一个就可以管饱,果肉果汁塞得满牙满嘴。大舅舅菜园里的大白菜也是颗颗饱满肥大,想来也得宜于我们这帮小家伙三五不时的去给菜捉虫子,捉到的虫儿会小心的放进一个小塑料空药瓶里,然后去给大舅请功,由此获得一毛或几毛的小零花。
外公家右边那小池塘,自打我来了后,可算是遭了殃,比方说我有一个重口味,会在焦阳似火的大中午,把池塘里的小蝌蚪一个个翻出来,白肚皮朝上,只需一小会儿,它们就统统肚暴横肠。
我还会在躁热的傍晚,对着成群从塘里蹦进院坝的小青蛙一顿猛踩,肉嫩嫩的小蛙们哪里经得我那小肥蹄儿猛踏,一番聒噪声就这样被踩弱了下来,尸横满院;成年青蛙有时也会落入我们的魔爪,我们总会费心的找到个小竹篓匡,把它给关押起来,只差没有五花大绑,不知是我们太弱智,还是成蛙太狡猾,第二天早上,它们总能消失的毫无影踪,对于这个谜,我们一直不得其解。
除了对待池塘,我的重口味还表现在玩耍上,比方说会和表哥们不知从哪里找来个破搪瓷钵,在脚下踢来踢去觉得不过瘾了,会弄个大炮仗直接让它飞上天,再落到瓦屋上摔它个叮当响。如果表哥们有时未称我的意,我就弄个随手捡的树枝条,给刷刷就是几下,一边刷还一边叨叨:“让你笑,让你笑,人模狗样的!”
虽然小池塘和表哥们常常是我欺负的对象,可我也有怕的,那就是外公家的猪圈,话说这小猪圈就在池塘边,玩得尿急的时候我会慌张的跑向那里,尿急是解决了,心理却更慌了,怕听大黑猪们粗鲁的哼哧声,怕他们一来劲把我的小屁股给吞了,怕一不留神我就进了粪坑,总之,那个时候的大号应该是没彻底解决好!除了猪,也还有一怕的,就是蛇,有一回被舅舅在院子里就给逮到,还有幽灵般的猫以及大夏天在院坝里一闪一闪蠕动爬行的萤火虫,都是童年里有些怕怕的小东西。
在宣恩的岁月,总体来说就是漫山遍野,吃吃耍耍,回忆里尽是些懵懂顽皮,想起来却总是心心念念。
拉拉杂杂写下这些,算是基本道尽了我的幼年时光,520,此致童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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