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

你变了。很多人开始这么对我说。

谁变了？我变了？什么变了？

没人能回答我，他们只是一昧的摇头：唉，连你也变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们大多是低着头，好似连表情都不愿让人看见，莫非是脸上最近新长了痘痘？

我变了？我问自己，但自己也说不上来。

你以前啊是......话说到一半，他们开始摇头叹息，然后又是沉默。我以前到底怎么了？我有点好奇。莫非我以前是个不活泼、不开朗、整天寡言少语的孩子吗？还是我现在开始对人积极，多了几分所谓的圆滑？

我想是没有的。喜欢的人我还是喜欢，厌恶的人我还是那么的憎恨。

那是谁变了？你？我？他？还是她？

谁能告诉我？

你好烦啊...他们开始打哈欠：别问了好不好？

我开始看着他们浑浊的眼球，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有钱币、异性、推荐信、奖金，还有普通的柴米油盐。

你们把自我藏到哪里去了？

没有吗？他们好奇地看着我，认真地想了一会儿，随即又说：算啦算啦，找起来好麻烦。然后聊起了谁谁谁认识了某某某，以后办事可以找他...他们互相谦让，手上捏着别人递来的烟，或者端着一杯喝了一点点的酒，满脸都是笑，好像为自己能在这个小圈子里如鱼得水而高兴。大家都其乐融融。

你的呢？他们突然注意到我

什么？

名片啊！现在在哪里高就啊？

我现在是个画家。

哦！作品拍了多少钱？！

还没卖出去...我羞于将这个事实说出来。

我画的都是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当我将自己的画放到别人面前

这是什么？

梦想

什么？

梦想，我加重语气，就是那个你很想去真正实现的目标啊。

唉，都看不懂，乱七八糟的，他们烦躁地摆摆手，走开走开，别浪费我的时间。

这才是艺术，他们站在某某大师用大拖把挥就的一张宣墨前感慨，上面软软地趴着斗大俩字：成功。

你这样的，是不行的。他们指点我，别老是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多做点事。

但画画就是我想做的啊，我不理解他们的意思

你，唉。他们又开始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