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那种于黄卷青灯中桴浮的情坏,已在历史的沧浪中,撑一篙而独去,是否,那种冥然兀坐偃仰啸歌的才情,已在时代的前行中,飘落而作尘。
千年前的人,在江水长东时扼腕:“逝者和斯夫。不舍昼夜";千年后的人,在日暮西山时无语,只有凝眸。此情此景,不是中国文脉的埋没。亦不是旧的阅读方式本就应在这个时代淘汰,而是时代发展的步履匆忙,人们将灵魂的最终归宿慢慢遗忘
人们遗忘的是对于文学要前空千古,下开百世之志的坚毅。陈忠实一曲《白愿原》唱响中国时代的强音,是其远朝野,居陋室,七年饮尽寒凉披肝沥胆而著,无数次于风中望远,于田间窥探,最终白鹿原上的一族炭火,照亮了国人寒凉的内心。而当今通俗文学于念流中而不倒,恰恰是因为缺少了文学创作者数十年如一日的坚毅、
人们遗忘的是对于文学要静其本心?以回隅静寂而安身的沉思。季羡林望院落深深而阒寂无人,于夜阑张目引经。梵典在前,最终走出中国古典文化的一条通途,后人得以曲径通幽进而奇兵揽胜,汇星星之火面燎原。而当今旧式阅读的浪潮渐渐退去,恰恰是因为少了文学研读者窥其本心的沉思
当加勒比海峡的白鹭飞去,沃尔科特却依旧汇殖民文化与本土文化为一体;当舆论的风潮直指林语堂先进的思想,他却依旧于庭院深深中创作出了《京华烟云》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个伟大先明的人格以坚毅之心贯古穿今,充盈天际。当李叔同圆寂前慨叹“华技春满,天心月圆,站在旁人无法企及的高度上诵经执典,当刘克程在闹市喧器中,独守风中院门一座浩叹寒风吹彻的人生,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个目光放远的灵魂以沉思之心格物致知。
可反观当下,在中国五千年文明中中流击水的四大名著被列入“死活读不下去排行榜”的榜首,现代人思想的高度再也无法照亮汉唐的天空,李白迷梦中的醉眼在回首,曹雪芹一袭破旧的长衫在回首,时代在回首,观望一群病态阅读的现代人,观望一群观山河只能疑眸而无语的现代人,朱自清为孟实先生作序时说:文艺理论当以观其会通,局于一方一隅,是不会有真知灼见的。”此等境界,我们应当反思,我们应当传承。
而今社会,经典文学与通俗文学碰击出一片绚丽而刺眼的火光,何谓一等文学,何谓中国文学,何谓灵魂的最终归宿,人们不应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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