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坤
变迁的不仅是荒芜的四野,变迁的还有人心。
追着蒲公英跑,掐着狗尾巴草摇,望着空气里尘埃发呆的我一夕之间就变成最颓废邋遢的假小子。
我会在万籁俱寂的黑夜嘶嚎狂笑,会在肮脏破败的角落一个人灌下辛辣难喝的酒精,会轻吻不认识的陌生男孩然后嫌弃地推开回抱我的人。
我把生命的沙漏任性地倒置过来,麻木地看着细密的沙子哗哗落下。
还记得从前的我会为枯萎的花心酸,会为死去的宠物立碑,会为融化的雪人流泪,可是那个我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和现在的自己毫不相干的另一个人。
爱是枯竭了,还是耗尽了,没人知道。我想我只是没勇气去爱,再去爱上一个早晚会抛弃我伤害我的人。
他走的那天就和他来的那天一样突然,这件我一直期待的事真正发生后我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令人兴奋。我猜他离开了也就意味着,我失去了他更失去了拥有更好的他的可能。
其实我一直都盼望,他会变回从前的样子,只要他不再是那副冷酷无情的面目,只要他肯给我一点点的温暖,我就会轻易满足。但事实是他没有变,直到他离开,直到他消失,从未改变。
于是,他就成了我生命里的缺陷,谁都可以指指点点,随意评判,使我永远不如别人的最大的缺陷。
我愿意承认,我是怪胎,因为我的生活迥异于别人,因为我伤痕累累的自尊和感情,因为我是一个乐于放逐自我的傻瓜。
我作贱着自己,用绝望的姿态划清那条分界线,远离普通人的队伍,把痛苦当作酒精来麻痹自我。就算心痛得肝肠寸断,也绝不要再归于平凡。
蒲公英早就计划着起飞,它厌倦了周围的一切。起风了,狗尾巴草只能看着蒲公英离开,因为它的自尊不容许它开口挽留。
其实孤独也没什么,只是这种被抛下的感觉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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