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点半左右,爷孙俩抵达新房子。
将苞谷倒在堂屋的角落后,李光沫累得直喘气,汗水止不住地往下滴,话也不想说,洗罢手,走到灶房往喉咙里灌几口凉水,随即瘫坐在沙发上休息。
李老汉把背篼扔在背篓上,拍拍身上的灰尘,缓缓进了偏房,抱了几根晒干的包谷杆出来,又马不停蹄地走进灶房,开始生火煮晌午饭。
火越烧越旺,高温使屋里的空气变得燥热起来,李老汉边掀起衣服擦汗边往火炉里添柴。
灰尘通过火炉的门不断往地上掉,李老汉低头一看,胶鞋鞋尖上躺着一层,他抬脚抖了抖,却不小心踢到了火炉的底座,里面的灰顿时溢出来,洒得遍地都是,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股刺鼻的味道。
李老汉低骂一句,把火炉底座拉出来,只见里面堆满了草木灰,怪不得炉子里面的灰下不来。他左手拿着底座的把手,右手拎着火钳垫在底座下,来到水泥院坝的尽头,将草木灰倒在了庄稼地中。
路过大门前时,李老汉唤了一声,却没听到孙子回应,便进了客厅。沙发上,精疲力尽的李光沫早已睡着,不时发出一阵阵轻微的鼾声。
李老汉轻轻把火炉底座放下,蹑手蹑脚地走向沙发对面,将电视关上,然后又一头扎进了灶房。
他炒好菜后,往铁锅里添了一瓢自来水,打算煮个白菜吃。他坐在火炉边,一边照看火一边想事情。李大狗舅家那边有个亲戚家办满月酒,关系不算亲,他在犹豫,要不要跟李大狗夫妇说。
思索两分钟后,李老汉摇摇头,决定不跟他俩说,儿子和儿媳在外面打工挣钱很辛苦,把血汗钱花在这种无关紧要的酒席上,李老汉非常心疼;况且那家还有一个女儿没结婚,想还人情有的是机会。
愣神的工夫,锅里的水开了,水上飘着几朵油花,格外吸引眼球。李老汉往水里添了一小勺猪油,又洒了盐巴和鸡精,这样煮出来的汤会更鲜。
汤不断翻滚着,撕成小段的白菜坠入汤中,溅起几滴水珠,淋到了李老汉的手背上。他不在意地抹掉水珠,把盆放回原地,一抬头,电饭锅恰好跳闸到“保温”。
饭不是现煮的,那是昨天晚上的剩饭,李老汉添了小半碗水把饭搅匀,直接用电饭锅热。这样比较方便和快捷,可以腾出用铁锅热饭的时间来休息。
烈日炎炎,不睡个午觉,把消耗的精神补回来,下午干活都没力气,跟霜打的茄子一样,病殃殃的。
饭菜上桌后,李老汉进了客厅,把李光沫叫起来吃午饭。天热,人喝水多了,没什么胃口,一碗米饭下肚后,李光沫洗了脚,就又回到沙发上了。
外面的太阳烘烤着大地,水落在水泥地板上,顿时发出一阵滋滋啦啦的声响,同时冒出一股白烟。苍蝇无处不在,地上、墙上、人的身上,到处都有。
一只苍蝇停留在李光沫的脸上,已超过半分钟,但他却毫无反应,活像个死猪,当真是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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