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阳光明媚,青石板路上晃动着斑斑驳驳的树影,粉墙黛瓦,假山异石,流水淙淙,实在是令人心旷神!
迎面走来的少妇,交叠着手掌笑脸盈盈,衣袂飘飘,那金色的烟罗裙在阳光下仿佛金色的麦浪泛起一阵阵波纹,华丽而高贵,浑身上下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娘亲!”两位兄弟二人立即收起嬉戏,毕恭毕敬作了个辑!
“夫人好!”铁萍姑双手移至腰侧对着少妇行礼!
那少妇盈盈道:“我就知道,我非要亲自来一趟,才能把你们这两位寿星请出去!宾客差不多来齐了,你们得出去敬敬那些叔叔伯伯,现在就你父亲一人在那斡旋招呼!”
“娘亲,我们……”
妇人打断道:“我知道你们不喜这些场面,娘亲也不喜热闹,但没办法,为了我们江家的家业为了不让你爹爹那么辛苦,咱们就勉为其难地去赴这场生日宴!”
“是娘亲,待孩儿换好衣裳就随您去!”花无缺道!刚在后山练剑的他,衣服上还沾着泥,刚要走进屋子,妇人又道:“花很漂亮,娘亲很喜欢,在房间的花瓶里插着!”
花无缺抿唇一笑,“娘亲喜欢就好!”
没多久,随着哐得一声开门声,一位身着玉色长袍的公子已长身玉立地立于门前,三人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一时间竟令人无法移开。古人云,家有小女初长成,小儿又何尝不是,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大抵就是如此!
四人有说有笑的从后院走到前厅,谈笑之声渐渐入耳。院子里,花厅里,人头攒动,院子用竹子支着高高的凉棚,棚顶上搭着一块块红色的布条,既显得喜庆,又可以遮阳。六月初八正直盛夏,既然请客,肯定要让宾客吃得舒服,为此一家人费足了心思,请了很多工匠师傅搭地这个凉棚,用细绳围了好几圈,装上扇子,周围放上冰块,有丫鬟小厮拉动绳子扇子摆动形成风,加上不断有人换上新的冰块,很是凉爽!
随着两兄弟既女主人的到来,一番礼貌的客套话之后,酒席开始了!
站在一旁的丫鬟撤走了桌上的水果点心,小厮们鱼贯而入,一道道摆盘精美雅致的佳肴呈上桌面,虽然是大热天,看得人饥肠辘辘,这样的盛情周到,真得令人宾至如归。
无缺小鱼两兄弟由父亲引领着穿梭在酒席间一一敬酒,这些宾客有当地的达官贵人,有商贾巨富,有自家店铺的掌柜工人,亦有邻里乡亲和亲戚朋友,兄弟二人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父亲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江枫已过不惑,风采依旧,眼角虽有了几道皱纹,眉宇间更增添了几分和蔼可亲!江枫虽是富家一方,却一点不奢靡,平日里府里的下人并不多,是为了这场酒宴特地临时招来了一批人!
江枫其实是生性淡薄之人,喜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然而江家几代单传,祖传的家业不能在他手里荒诞,父亲年迈之时,弃文从商,加上当时国度南迁,江家的家业在他的手中又翻了一倍!如今两个孩子都已经长大,是时候让他们熟悉自家的生意!
这场生日宴的另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让俩孩子去蜀地读书,请了好几个国子监的人,有他们引荐,去当时有名的“峨眉山书院”读书,据说那里学风优异,除了基本的“四书五经六艺”,还能学到商道,农学,甚至还有厨艺,蹴鞠,老师会带着学生去农田里插秧割稻,体验农作的不易,这个书院为国家输送了不少人才,深受朝廷的重视!就是招生很严,不仅学费昂贵,除了当地人,外地求学的学子需要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引荐,经过考试才能进入。
江枫早就打算让两个孩子年满十六后就去那里读书,学成归来,继承家业。即使有一天敌寇入侵,多学一点本事,多一条生路!
小鱼儿与花无缺从小到大没出过江南,对外面的世界也很是向往,对于父母的安排,求之不得!
夜深人静时,半弯明月悬于夜空,喜鹊扑翅奔月而去,夜风徐徐吹走了白昼时的燥热,吹来了阵阵蝉鸣声,荷花池里散落了一池的月光,蛙叫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屋子里传出当代大文学家辛弃疾的《西江月》,吟诵之人正江枫,他崇拜这位能文能武,忧国忧民的民族英雄,他叹了口气道:“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花月奴握住他的手,安慰道:“在妾看来,你虽没有征战沙场,可你铺路修桥,赈济救灾,给多少逃难来的灾民吃饱穿暖,给他们一份谋生的活计,这亦是为国分忧,解决了温饱,生活有了奔头,国家才能安定不是吗?”
“男儿何不带吴钩”,只有花月奴才能从心里宽慰他,夫妻多年,从少年到中年,眼神或许少了那份深情,彼此间的那份眷恋与温柔却是藏不住的,江枫亦回握住那双葱段般的玉手,“夫人,你最懂我!”轻轻拍了拍白皙的手背,“夜深了,休息吧!”花月奴点点头!
花月奴江南扬州人氏,父母经营着一家小饭馆,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文化鼎盛的年代,琴棋书画自然不在话下,聪慧能干,偶然一次与到此地做生意的江枫相识,两人一见钟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结为连理,不仅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还会帮着管账,是个难得的贤内助!
月奴道:“论待人接物,缺儿更沉稳些,论为人处世鱼儿更敏锐些!”
“正是!俩孩子各有各的优点,但兄弟合力,则天下无敌!”江枫说着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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