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电脑前,不安的念头长时间躁动着,最后我低下头,忍无可忍,放声大哭。
说好五点多回家的弟弟七点半了还没有回来。他已经是惯犯了。数不清多少个下午,我坐在卧室里,对我身体以外的空间毫无意识,满心只有焦虑和恐惧。为什么他还不回来?会出什么事?我该怎么办?我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没有他的新的一天?我想不到答案,可是我不能停止担心。但是不只是担心,他没有家门钥匙,我要在家里等着给他开门。计划好了马上要出去跑步,可是我哪里也不能去。
总之,种种原因,我轻而易举的崩溃了。说实话,我的哭声像是恐怖片中哀怨的鬼。我的情绪波动总是很大,也总是瞎想,也是我拿走了他的钥匙。这次崩溃本不该都是弟弟的错。这件事,我明明是知道的。
——可是我做出了我能想到最糟糕最差劲最不公平的决定。
弟弟在楼下按门铃,我站在门口,带着满脸泪痕和咒怨的表情,迎接对将要面临的暴风雨一无所知的他。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别人担心你?你是不是永远记不住先跟我说一声?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我?”
啊,你看这个情绪绑架的架势,看这个没有了解情况先开骂的样子,看这个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的态度,像极了母亲,像极了让我千万次咬紧牙下决心不要变成这样的母亲的母亲。
弟弟愣住了,接着露出了自己冰冷的刺,表示他觉得我说的一切不可理喻:“我又不可能出事,你干什么?再说了,今天有个表演,老师不让碰手机的。”这句话的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也像平常被母亲责骂的我一样,下意识的觉得这些话不可理喻并且本能的证明自己无辜。这也可以证明,这样的责骂方式毫无作用吧。
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这样下去了,可是我向来是个被情绪支配的弱者。委屈一股脑的冲上来,刺的眼睛生疼。我再次开始哭,声音像极了邪恶女巫失败后最后的悲鸣。他并没有再说话。我理解他的心情,我理解他觉得这一切不可理喻,错不全在他。他已经在反思自己错误的那部分了,可是碍于不服软的性格和我的不讲理,并不愿意说一句话。而得不到反馈让我更加崩溃,甚至有种自己是可怜的受害者的错觉(好像更理解母亲了)。
啊,写不动了。下次再说。
2018.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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