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运动会,我已经习惯了作为看客安静地坐在自己班级的队伍里看场上的人肌肉凸起、雄赳赳地或奔跑或跳跃。团队给予你隐藏尴尬或埋没局促的好地方,面对红场上肆意奔腾的少年们,作为观众或许应该抱以欢欣鼓舞,激烈地鼓掌,大声尖叫。都是在此时此刻叫出声音,操场上的人用尽力气嘶吼出让最后的冲刺更加有力,我们叫出声音显得全场都沉浸被运动会感染的激情中。美其名曰负责运动稿,于是带领一大帮姐姐妹妹们扭捏着矫情过头的情思给运动员们写满纸酸出水的文字像蹩脚的告白和尴尬的遮掩,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无论到了哪个班级,都只有我才能挤出满肚子的墨水,津津乐道,乐此不疲。初中时鼓起好大的勇气,跟那个擅长损人于无形的班主任说我要报名一百米,他倒是替我尴尬地笑着说你还是留下来负责稿子吧,那时候个性模糊,泯然如沉默的羔羊,我记得只是很不好意思仿佛自己是个怎样的笑话,愣头青一样笑了笑。高中时班主任开明,或许也是因为文科班里本来男生多是满腹文绉绉的闲情雅致,习惯附庸风雅,吟诗弄画,龇牙咧嘴跑个一千米什么的实在是强人所难,或许依旧相信自己身体里住了个沉睡的巨人,我气昂昂地报了一千米。开明的班主任没有打眼瞧我,只是忙不迭得呷了口茶说可以的可以的。当我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甚至有种巨人苏醒的错觉。于是这种错觉成为每天下午跑步的动力。现如今太阳在云层中隐藏去浓烈的光清凉的风乍起拂过我裸露的手腿我只是记得这种心虚与不安像极了那年一千米比赛时跑过弯道就泄了气满脑子像放弃的自己。或许生命中会有好多人像走马灯一样来来去去,不过在某一个时间某一段生命中用心相处的朋友还是会像流星一样给予了我些许坚持下去的勇气。文理分科前的舍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本正经儿严肃的样子,大声说:“坚持!加油!快跑!”就这么些零星的鼓励,跑步跑得极其艰难,那个苏醒的巨人在睡梦中逼近死去,还是踉踉跄跄地跑完了全程。我想我或许只是适合写稿子,是在腿抽筋抽得仿佛要崩断时我唯一的想法。我曾聊以自慰地想,某一个领域严重瘸腿时或许有一个领域会很厉害。看来这种想法真的会毒害自己不敢正视缺点与不足,觉得自己这样子也挺好的,就像熬夜不好伤身体可是感觉也没有怎么样那就继续熬夜吧,有什么问题那就以后再说吧。这种悠悠然然、甚至有些得过且过的想法与态度。没有勇气去打破现状,虽然疲惫不堪,但或许因为是吃睡玩不耽误所以并没有危急存亡的严肃。就像清朝闭关锁国那段不堪回首的,近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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