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从学士鸡地山里骑摩托送老表去镇上办点事。在大楼一层溜一圈没瞧见人,到的有点早,还不是上班时间,索性掉头去嗦粉。
“华锅——”隐约听到后头不远处一个中年人在喊的声音。搅拌在摩托车、过往汽车的嘈杂里,不甚清晰。
心想:“镇上还有另一个人称‘华哥’的?莫不是碰到什么熟人了?可这是个中年的声音,应该不是喊我。”
没理会,下了车,朝粉店门口走去。
“一个牛肉粉,加个荷包蛋,豆腐罩子?”见我走近,老板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确认。
“是的。”
镇上就这么一家粉面馆,来吃过几次的都是熟人了,用心的老板能记住客人的口味偏好。湖南人喜欢把吃粉叫做“嗦粉”,一个嗦字表达得绘影绘声。罩子,或者说盖码,就是加在粉、面上的菜。常见的有牛肉、辣椒炒肉、木耳炒肉、豆腐、油炸花生米、萝卜丁等。加两三样就是豪华配置甚至顶配了。
“华锅——”又有人在喊,四处望了一下没看到是哪个。
进店找个有火炉的桌子坐下,冬天骑摩托腿冷。
“华锅,叫你怎么不应?”原来是李叔。
“我听到了,但是没看到是你咧,不敢应。”
“我崽他们呢?出发了?”
“是的,他们几个一大早去深圳了,潇洒去了,不带我。”
闲聊几句,看着李叔走出店门。想了想,原来华哥早已不是哥了,不知不觉变成了一个代号,一个标签。
深知自己讷于言词,不善交际。但与人长期相处,我尽量给自己塑造一个顺口的称呼。长辈面前是“小华”;平辈小我者称“华哥”;晚一辈的,不论其爸大我小我,都叫“华叔”。“伯伯”、“华伯”什么的都听着有点怪。我还冒充了唐山小美女她大舅,叫“舅舅”也挺顺耳。
一个给人距离合适的称谓,或许是促进更好交流的开始。年少时,妈妈经常嫌我不吱声,不叫人。而我却是不知道怎么称呼别个比较恰当。
最近,之于学士鸡地,又给自己起了个外号“华少爷”,我当然不是什么少爷身份,只是比他大爷年轻一些罢了。也许随着学士鸡地一岁又一岁的成长,我会慢慢变为“华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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