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是姥娘家的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是老家的俗话。意思是外甥到姥娘家很随便,来去自由,常来常往。
妈妈的妈妈叫姥娘,许昌以外很多地方叫姥姥,我叫不习惯,还是叫姥娘亲。我家离姥娘家远,有十七、八里。六十年代的十七、八里真够远的,路还很不好走。妈妈拉着架子车,我坐在上边,走啊!走啊!睡着了,很久才到。
因为远,去姥娘家的次数不很多。开始做生意后,有了摩托,去的开始多了。姥爷姥娘都不在后,舅妗子们依然很亲切。妈妈去世后,我们依然去看舅妗子。舅和妗子会和我说起妈妈的事,会陪我一起給姥爷姥娘烧纸钱。走在妈妈走过的街上,会有人认出我。你是他三姑家的孩儿?拉着我的手,说一些关于妈妈的事。
二妗去世后,更加想到姥娘家看看。俵哥都在外打工,小俵弟在邻村开一个小店。我有时去找他,一块去河边玩。总回忆起妈妈在河边洗衣服,爸爸骑自行车带着我,走过石板响动的长桥。
有几次,独自一人开车绕到妈妈的娘家。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没有见到一个熟悉的人。
小俵弟来长葛进农机配件,偶尔会碰面。一次聊起家事,他儿子要结婚了。我问喜日子,他说,你太忙,别去了。我说,给我一个去恁家的理由,好几次自己开车走恁家,不见一个人。小俵弟告诉我日子,我记在黑板上。
提前安排好时间,小俵侄结婚当天,我和老伴,弟弟和弟媳开车去参加婚礼。佬俵们好久没见面,更加亲切。走在妈妈走过的街上,回忆起小时候和妈妈来的情景,想起妈妈的音容笑貌。
去妈妈的娘家看看,原来是为了想起妈妈更多的往事。
2015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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