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里最体面的丫环——鸳鸯,最终却落得个自杀殉主,这是鸳鸯对贾母的忠诚还是另有无奈?鸳鸯是个出身比较卑微,父母在南京替贾府“看房子”,哥哥嫂子在贾府为仆。然而,鸳鸯却是贾府中最有地位最体面的丫环,因为她是贾府的老祖宗贾母的贴身大丫环,也是贾母的左膀右臂,不夸张地说,贾母一刻也离不开这位丫头。
鸳鸯不仅生的漂亮标志,更是个聪明伶俐人,鸳鸯也算是贾府里很有辨识度的美人了,“蜂腰削背,鸭蛋脸面,乌油头发,高高的鼻子,两边腮上微微的几点雀斑”,她就是这样一位伶俐的雀斑美人,而且“模样儿,行事做人,温柔可靠”,常年累月在贾母手下做事,被贾母调教的“水葱儿似的”,鸳鸯算得上贾府众多丫环中的“翘楚”,深得贾母的喜爱与厚重。李纨曾经说过:“从太太起,哪一个敢驳老太太的回?偏老太太只听她一个人的话”。可见鸳鸯在贾母心中的地位相当可观。
贾府里,老爷公子哪个是省油的灯?这老色鬼贾赦,偏偏就盯上了鸳鸯,意欲把她“收在屋里”做个姨娘。贾赦动了心思,便让自己老婆邢夫人去游说一番,贾赦竟让自己的老婆去为自己纳妾,这番行径看出懦弱无能邢夫人也是活在贾赦的淫威之下的。
邢夫人是如何游说鸳鸯的呢?邢夫人先给鸳鸯画了一张大饼,书中这样描述:邢夫人拉着鸳鸯的手,笑着说“我是来给你道喜的!”这“道喜”就大有文章了。邢夫人先说鸳鸯的好,因为她各方面都很优秀,所以大老爷才相中了她,后又说她要强,要是做了贾赦的妾,也算是高升了,最后的落脚是“也堵一堵那些嫌你的人的嘴”。
邢夫人这一番说辞,本该会让一个丫环心动,毕竟贾赦世袭了贾家的官爵,又是贾府的大老爷,从一个丫环变成姨娘,就像邢夫人说的“也算是高升了”。一个丫环摇身一变成了姨娘,看起来也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可鸳鸯却不是那愚昧丫环,她在贾府里这么多年,早就知贾赦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鸳鸯即使嫁过去也不会受到什么待见。邢夫人画大饼,鸳鸯却心知肚明,什么嫁过去生个一儿半女,明眼人都知道贾赦一屋子姬妾,这些年也没为贾赦生出个儿女来,她鸳鸯嫁过去就能生?生出个儿子还能是半个主子,生不出孩子的姨娘,有什么姨娘的身份可言呢?
再者说,姨娘是什么身份,鸳鸯心知肚明,明面上是个姨娘,私下里不也就个供人使唤的丫环。再说点实在的,姨娘一个月也就二两银子,但鸳鸯的月银绝对不少于一个姨娘。鸳鸯是老太太跟前的大红人,掌握着实权,和各房里的主子都维持着良好关系。可是她到了贾赦房里,能有什么?估计只有面对这位老色鬼,暗无天日的日子吧。邢夫人的甜言蜜语纯属忽悠人,但是鸳鸯可是聪明人。
鸳鸯深知她不是贾赦房里的第一个姨娘,更不会是最后一个。秋桐就曾这样描述过贾赦“贪多嚼不烂”,可知贾赦是个什么人。鸳鸯不贪图大老爷姨娘的身份和荣耀,放着半个主子不做,只甘心做丫环。
鸳鸯宁死不从,贾赦分外愤怒,以为这鸳鸯是看上了年轻公子哥,便一再威胁她,可鸳鸯的态度非常明确:“我是横了心的,当着众人在这里,我这一辈子莫说是‘宝玉’,便是‘宝金’、‘宝银’、‘宝天王’、‘宝皇帝’,横竖不嫁人就完了!就是老太太逼着我,我一刀抹死了,也不能从命!”
一个丫头的倔强,是对自己命运的抗争。她深知今后在贾府的每一天,都是有老太天庇护她的周全,万一老太天不再了,想必那贾赦必将出了一口恶心。鸳鸯索性最后跟着老太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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