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萌出生在一个落后的小农村。孩子多,父母照顾不过来,王萌没打疫苗,她得了小儿麻痹症,左手蜷缩着,永远伸展不开。
家里有三个孩子,王萌排行老三。姐姐都出嫁了,她找不到对象。
父母着急,四处托人给王萌介绍对象,他们再三给媒人说,“没有彩礼也可以,还给她陪送嫁妆。唯一的要求是不能离婚。”
终于有人同意娶王萌,他叫刘海波,人长得一表人才,无父无母的孤儿,家里有三间破旧的小砖房,家徒四壁,没有拖拉机,没有彩电、没有冰箱,是村里出了名的贫苦户。
王萌不想结婚,她害怕。
刘海波身材魁梧,结实的肌肉。看起来比两个姐夫都强壮。大姐夫、二姐夫看起来人模狗样,背地里总打大姐和二姐。
“爹,娘,我不结婚,我留在家里,什么活都能干。”王萌恳求道。
“傻孩子,不结婚会被笑话的。”娘说,“我们不能留你在身边一辈子,那是害了你。”
王萌支支吾吾道:“他…他…他要像两个姐夫一样,怎么办?”
“他要是混蛋,你就离婚。”爹喝了一杯酒,长叹一声,“你两个姐姐自己找的对象,我和你娘都不同意,她们哭着喊着要嫁。受了委屈,让她们离婚,又都舍不得孩子。”
他们还是结婚了。先去领了结婚证,又简单办了几桌酒席。
婚后,刘海波沉默寡言,仿佛有一肚子的心事。
对王萌不冷不热,客客气气。
王萌倒是适应了贫困的环境,她向来勤快,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芒种,收麦子。
中午,王萌给刘海波送饭。
穿过一片梨树林,就到田里。王萌脚踏进树林,听到前方传来说话声。
“海波哥,你和文雅真散了?”
“嗯。”
“我上次还见到文雅了,她脸上还留着巴掌印,他男人打她了。”
“不是东西。”刘海波骂道。
“谁说不是呢,他男人花十万彩礼娶了文雅,娶回家就好好珍惜吧,可是到手了,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文雅说,她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
“畜牲。”刘海波声音有些不耐烦:“早晚有一天打死这畜牲。”
王萌心一下凉了半截,她呆呆地在梨树林吹了半天的风。
已经不是一个人跟她说起“文雅”这个人,听说是刘海波的初恋,因为他穷,文雅的父亲不同意,把他们的婚事搅“黄”了。
爱和“敷衍”是两回事。
第二天,王萌去找文雅。
“你离婚吧。”王萌说,“这样的男人,不跟他过了。”
文雅苦笑一声:“哪有那么容易?”
“我也离婚,成全你们。”王萌说,“人活一辈子,不能白活。”
文雅诧异地看着王萌,过了好久才说,“你可真傻。”
“我们说好,明天去离婚。”王萌说。
文雅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不离。”
王萌呆滞了片刻,问:“为什么?”
文雅有些神情恍惚,“我怀孕了。再说,离婚要退彩礼,我的彩礼早给我弟娶媳妇了。没有了。”
王萌说不出话。
“别听别人说闲话,我们要真爱,我怎么会嫁人?——如果勉强能过,就彼此将就吧。”
王萌回家的路上,心是破碎的。拼凑不起来。
当你弱小时,眼前都是障碍挫折;当你强大时,身边都是热心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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