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婆婆说：“这是我第一次看雾凇。”
我说：“我也是。”
这次的出游，源于先生看到的一次折扣信息，他微信发消息问我去嘛，我说，可以。
我们大致说了一个日期，就再也没有谈论过出游的事。
直到约定日期的前一天，我问他去吗？他说去呀。
婆婆对这次出游，始终有担忧，一一会不会太冷了呢？
冷就加衣服吧。
当天一早，以往睡到临近中午才醒的一一，七点多便醒了，冲着我笑的很甜。
我给她穿了四件衣服，三条裤子，三双袜子，戴了两个帽子。
她被裹得像个绒球球。
当时我就在想，我们老说冬天太冷了，其实还是“美丽冻人”，要是能像孩子一样，肆无忌惮地穿绒裤棉衣，哪里还能冷着自己。
婆婆用保温桶带了热乎乎的饭、玉米，还有一一吃的馒头，都是早上起来现做的。
这让我们的出游像模像样起来。
路过一些地方，婆婆就能说出这个地方有什么好吃的，还分析起她看教程学做的“懒人饭”，她说香芋不如土豆，香芋把饭都变得“黏乎乎”的了，土豆就不会。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先生为什么对食物总能有敏感的味蕾和独特的见地。
“我们一一是最小的游客啦。”婆婆说。
“最小？”我心想不会吧。
但一路上，我们确实没有遇见比一一更小的游客。
婆婆抱着一一，和先生走在前面，我在后面一路看风景、拍照。
听见路过的游客说：“有个不到一岁的宝宝，她奶奶和爸爸带着她上来了。”
用的是非常惊叹的语气。
我还想补充一下，更让人惊叹的是，奶奶居然还穿着高跟鞋。
奶奶的理由是，只有这双鞋里面加绒了。
看到了冰雪，看到了云雾，饿了，困了，一一不肯往前走了，哼哼唧唧地，拉着奶奶回头找妈妈。
她“咳咳”地表达情绪，每一声都像要伴随着大哭，我抱着她给她放她熟悉的音乐，奶奶破例给她吃“成人饼干。”
凭着饼干的一点点甜，让我们顺利返程。
我们来的这一天，冰雪不是极甚，坐着缆车一路向上的过程，先是只见山顶覆着的白雪，略有失望，再往上，见着冰雪了，却也不是“霜满枝”。
我跟一一描述着：“平时的树都是绿色的，今天的树上有雪，像洒满了糖霜一样。”
“很像圣诞树呀。”我说。
先生也说是。
要不是费尽心力地想跟一一好好描述一番，我就看不见“糖霜”，也看不见“圣诞树”了。
随着山势的起伏，真正的“冰雪王国”钻进了眼帘。
是洁白而纯净的世界。
人生中第一次看雾凇，和家人在一起，虽然天冷、风大，但心是暖融融的。
下山的路上，我抱着一一，婆婆喂我吃饼干、橙子，先生一次次蹲下来固定我的冰爪。
下山了，保温桶里的饭还有温度。
吃过饭，先生开着车，婆婆睡着了，一一睡着了，我睡着又醒来，偷吃了一一的虾饼。
回到小区，遇见一对散步的爷爷奶奶，早上出发时，也遇见了他们。
他们说：“去莽山就回来了呀。”
我们说：“是呀。”
似乎只是经历了他们一次散步的时间，我们却看到了人生第一次看的雾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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