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日记
天空下着雨,我独自一人走在大街,因为还想你,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你离开我,已六十年零六个月三十天。这每一天每一天的日子,我都是掰着手指头数过来的。
人都说时间终会抹平一切。但这么久了,一到下雨,为什么那以前的感觉在我这里却依然那么真切?时间为何独独对我这么狠,把我独留在这不老的岁月里……
1.
公元二零二二年。我,到达这个满是人居住的星球。初代任务:以此星球人之样貌,借助这里原始的生殖繁衍方式,将我族基因流传下去。
该年六月,我识得一妙龄女士,在不到两月时间里与其闪婚。于次年十月诞下我在此星球的第一个后代龙儿。龙儿三岁之后,即二零二六年,我以意外死亡之故脱离此第一任家庭,并改头换面去到此星球另一个新的城市。再次认识一个新的女子,并与其再次闪婚,生下第二个后代娇儿。娇儿三岁之后我再次借意外之故脱离此任家庭……如此往复,至二零五零年,共计在此星球传下七个后代。初代任务基本完成,转入第二代任务。
第二代任务,进入此星球镜像世界,获取并改进此星球生物进化的原始动力。首先以我在此星球的第一个后代龙儿为媒介,使用改造后的进化能力加速此星球人的超人类进化。第二阶段任务耗时约三十年,直至我在此星球的最后一个后代的下一代完成自然进化为止。至此之后我在此星球的任务将全部完成,而我也将重归故里。
公元二零七八年,我的第七个后代,年方二十八,结婚,并于次年产子。此子生来便会讲话,一刻钟之后便可行走自如。在彼星球称之为奇人。由于前面已有几代的铺垫,奇人类型的孩子在彼星球已不太算稀奇(只可怜了我的第一代,当年因第一个生出此超进化的孩子被世俗的偏见和恐惧折磨了许久,好在最后他挺了过来),此子便除了进化能力奇特,其他便已如普通人一般在此星球活着。至公元二零八零年。第七个后代之子,满二岁,此时已完成此星球人所能达到的完全进化,我的任务完成,准备返回家乡。
返回途中遭遇小型彗星冲击,偏离原始轨道,后又因匆忙操作错误,导致滞留异空间两年,至公元二零八二年,最终返回故乡。
2.
此时的故乡,竟已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原本的故乡人烟稀少,与我行使任务的星球最大区别便是日常里活动的人极少。我族人们的衣食住行基本都在自己屋内自足解决(我们居住的屋子每一个都是小型的但完备的超生态平衡系统,一切所需即可在“屋子”里完全解决)。对于因衣食住行而产生那么多欲望和争端的彼星球,我族许多人向来不太能理解。因为无太多沟通与社交需求,我族之人向来很少聚集,公元二零二一年(我星球使用着与我执行任务星球同样纪年方式,原因未可考),我离开故乡之时,街上之景象,用彼星球的语言来讲即是冷清异常。不过这在我族来看却才是正常,但这次回来,我居然发现大街之上游走着许多同伴,这使我感到诧异万分。
“浩浩兮吾心茫然,问君兮不知何方。”
游走的人群嘴里还齐声朗诵着这一句诗文。
“这是怎么了?”我抓住一个游行在队伍的同族人问。
那伙计却只是白了我一眼就不再理我,然后跟着队伍继续往前走了。
冷漠,从未在我族人身上感受到的这种情绪我第一次感受到。
我迅速回到我的生态屋,首先将我的任务情况向我的任务下发人汇报,并同时并向他了解我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群病毒!”任务下发人立刻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病毒?”我问。
“唉,这事说来话长。你简单理解成他们感染了一种异星球叫做‘爱’的病毒。它侵蚀了人的心,使他们开始盲目追寻那本不该追寻的东西。”
我再一次感到震惊,我清晰的记得当年我的任务便是利用彼星球的“爱”来完成我被分配的任务。
任务下发人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立刻解释道:“你别担心,这与你去的星球的爱不同。我们族人感染的是原罪的爱,它只使人沉溺,只有负面作用。”
“哦!”我宽慰地点了点头,接着想起自己看到的情景于是又忍不住问道:“他们一同行在大街上喊着相同的口号,这却也是因为那病毒影响的么?”
“这个倒不是。不过也算是受此病毒的间接影响。一切的开端发生在六十年前。”
“六十年前,正是我离开去执行任务之时?”我惊道。
“对。这样吧,一会我将事件的整个过程电讯给你,你得空自行浏览吧。星球感谢你完成任务,期待你的下一次出行。”任务下发人说完这句就微笑着从终端消失了。
哔地一声,电讯终端便收到了相关讯息,相关资料发了过来。
3.
一切可考的开端源自于一本佚名日记。日记开始年限距今已六十余年,刚好是我离开故乡去执行的日子。从日记里的相关内容看出,日记主人一开始“爱”上了一个不归人,最后因无法再相遇而成了一个偏执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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