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很小的时候

文/小狗熊

图/网络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以为玩着泥巴，捏着泥人，安静地在一角听前辈们侃侃而谈便是一辈子的事情。

那时候的时光很年轻，却出乎意料走得很慢很慢，有时我想要是我有一根鞭笞时光的鞭子就好了，我一定赶着它飞快的跑。

那时候的我很矮，矮得只看得见属于自己的天地，于是心里眼里装的东西轻若浮云，生命的重量可以不受地心引力的控制自由翱翔。

那时候的我喜欢仰头，看大人，看树梢，看飞鸟，看天空，看一切高于我的东西。

但我最爱看的是大人的背影，头以下，脖子以上，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也会长那么高，也会看到他们眼中我看不到却渴望看到的世界。

殊不知，那身高的差距是时光堆砌的、沉淀的带着人间烟火的厚重。

我不敢看他们的脸，因为怕眼神相撞，那一双双眼睛好似能看透我藏起来的秘密，看穿我所有生命的本质，而我，天生喜欢拥有独有的、只属于自己的世界，不想被人窥见一丝一毫。

还有一层原因，可能是生命的自我意识让我逃离那被风雪染的眼睛，如果不小心撞见，会感到生命的饥渴、凋零与枯萎，整个世界瞬间荒芜，失了所有颜色。

长大以后，我如愿以偿，看得到的东西更多，心里眼里装的东西也更多，奇怪的是生命的袋子却愈发装不满，总有一股空虚在身体里上串下跳，也许是负载太多反而越容易累，越容易厌烦，也许是装了太多，便让孤独无处可逃，无地可盾。每一个生命都是孤独的，每一个人都是害怕寂寞的，要不然怎么会那么渴求在前行的路上有一个知心伴侣。

如果孤独是生命的潜藏必发病，那么我想诱因便是成长吧。毕竟那一路蜿蜒曲折，记载了所有的岁月变迁。

偶尔回头看那段身后的路程，我却想重来一遍。可能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永远在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