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是一个人的波涛汹涌,青春里关于他的秘密,我从未与他人分享。”电脑屏幕上闪现着这样一句话。
不记得是第几次,未未一本正经的坐在电脑前,双手轻轻敲打着键盘,一遍遍搜寻着与他的回忆,希望用文字记录即将消失的记忆。
不知不觉,从2000年初相识到现在2018年,未未用双手盘算着他们从认识到相忘于江湖到底跨越了多少个年份。
未未想:“有些人注定只能活在回忆里,若干年后,连回忆也会化成一阵风,杳无踪迹”
故事写了好几遍,却怎么也写不出当年的情节。
时间回到2000年,9月
这一年正好赶上教育改革,未未和村里的同龄小伙伴从原本离家只有五分钟的路程的初级小学搬到了乡里高级小学,年级的班数从1个变成了4个,班上的同学从原先的20多个变成了50多个,但对未未来说,人再多,她的童年也只是一场孤零零自我修行。那时候的她,仿佛谁都无法靠近。
在未未有记忆以来,爸爸的身体就很不好,一年级的时候爸爸在医院,二年级的时候爸爸常年卧床,三年级的时候有人告诉他,爸爸有可能活不久了~,妈妈的脸上也总是愁容满面,家里整体弥漫着中药的味道,每次开学前几天,爸妈都在为300-400元的学费默默发愁。印象最深的一次交学费,爸爸拿着三卷用报纸包装的硬币(这些硬币是用爸爸收鸡蛋的几毛几毛的零钱外加四处借款筹来的钱从银行换来的),校长打开报纸一个个的数着硬币,略带不屑的眼神在未未的心里默默种下了自卑的种子。未未在家里总是表现的很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大声说话就会惊扰的父亲的休息,也怕激发妈妈的焦虑。未未看起来比同龄人安静很多,也让同龄人不知觉的跟他保持了距离。慢慢的,未未的童年,仿佛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
1、初见
那时候上学都是自带课桌,未未的课桌比其他同桌要大三分之一,加上那时候教学条件比较差,老师没有专门的讲桌,就这样,未未课桌的一半就分给了老师当课桌,这样未未顺理成章的坐到了第一排的"VIP"位置。
开学第二周,因为一周一次的换座位,程夕坐在了未未的左手边,
课间铃响,同学们一哄而散跑到走廊里玩游戏,踢毽子,跳绳,,丢手绢,钓虫子。未未像往常一样,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凳子上,怯懦的不敢环顾超过视线3米以外的地方。
“你怎么不出去玩?”程夕坐在未未的左手边,用手撑着白皙的小脸蛋,忽闪着大眼好奇的望着未未。如果不是程夕主动开口打招呼,未未都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我不会”未未害羞的说
“不会?跳绳都不会吗?我教你呀”程夕一脸诧异,摸了摸头 。
程夕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精致的跳绳,未未重来没见过。
“好漂亮呀”
"那当然了,这是在上海上学的时候,我妈妈给我买的"
未未一脸羡慕的看着男孩手中的跳绳,幻想着上海是什么样子。
“你喜欢我送给你吧,我家里还有”
未未心里觉得这根跳神应该很贵,想收下又不好意思。
铃铃铃,上课铃声想起
“这节课下课,我们去操场跳绳吧”男孩把未未的课桌掀开未未的课桌,将跳绳塞了进去。
那节课,未未没有听进去
程夕不知道,未未不是不会跳绳,只是不敢在这么多同学面前跳。当然他也不会知道,他送给未未的这根跳绳,每次放学后在家门口,这根跳绳陪伴了未未多少个春夏秋冬~
2、三年陪伴
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候,程夕教未未打乒乓球;做仰卧起坐的时候,未未怎么都起不来,被老师罚到能坐起来为止,程夕就一直默默的陪着未未
程夕知道未未胆小,所以只要有班级活动,就把未未拉上,他们一起出了一期“青春飞扬”黑板报获得了全年级第一名。
文艺汇演,程夕写了个关于环保话题的小品,邀请未未参演女主角。
未未虽然不爱说话,但是朗读课文特别大声,普通话也好(那时候农村很多老师上课都带方言的),班主任让未未作为少先队员代表,带领新评选的少先队员宣誓,未未胆小,不敢答应,程夕说:“没事,我陪你练”。就这样程夕不厌其烦的陪未未练了几十遍。那是未未第一次站上那么多人的舞台,没有人知道从那一刻起,未未内心发生了什么变化。
在同学眼里,未未还是和之前一样,不喜欢讲话,下课还是喜欢一个人默默的坐在那。只是他们不知道,未未知道,自己变了,变的爱笑了,跟熟悉的人,慢慢的话也变多了。
这三年,换座位成了未未最期待的事,当然,当程夕搬离的时候,她也会暗暗失落。
3、越走越远
很快,初中到了,未未很开心程夕还是一个班,但是座位却变成了按成绩排。
程夕还是坐在好学生专座,未未被安排到了靠墙角的位置。当然好学生专座边上,除了学习好,还有长的好的女生。
仿佛离开程夕,未未也能和周边的同学达成一片,一起上下课,玩游戏,吃零食,抄作业。程夕变成了传说中高冷的学霸,他们像两条相交线,只有一刹那的交集。 只是在微风拂面的清晨,皎阳似火的盛夏,未未还是习惯性歪靠着墙壁,偷偷的关注着程夕。
很多次,上学路上,课间,食堂打饭的队伍中,未未看着程夕的侧影,很想鼓起勇气上前打个招呼,问候一声,但始终没有勇气。
初三,中考的压力迎面而来,程夕连最爱的篮球都不打了,因为家庭的原因,未未都不打算上高中了,所以成绩一落千丈,直接班级垫底,他们的座位也越隔越远。
中考,未未考的很差,本来不想继续上学了,但是妈妈告诉未未:“你哥都因为家里的情况放弃学业了,我不希望你也放弃”。未未最终在一个山里的小镇上了高中,因为她的舅舅在这个高中当班主任。程夕毫无悬念的考上了县里的省重点高中,没有QQ,微信的年代,程夕像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在未未的青春里。
4、一个人的想念
没有程夕的高中,未未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课,一个人做作业。只是偶尔她会想起程夕笑起来的两个酒窝。看到同桌给县城的同学写信,未未想,我要不要写一封给他。只是未未还是少了点勇气。
后来的后来,有了微信,初中同学有个微信群,说要搞毕业十周年聚会,未未看了下名字,很多她都记不得了,她最想看到的人,却不在群里,但是未未还是没有勇气在群里问“谁知道程夕最近怎么样?”
未未就这样,一个人独享这这份记忆,偶尔上网搜搜,有没有程夕的动态,她想,既然他学习那么厉害,在网络上应该能搜到一点讯息。
某天,功夫不负有心人,未未在校友网找到了程夕的踪迹。她确定是他,但是他的头像是一个很模糊的风景照,未未小心翼翼的点开程夕的空间,除了3张旅游的风景照之外,没有任何讯息。让未未心潮起伏的是他的感情状况上写着:一言难尽。
未未默默的删除来访记录,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每天要进程夕的空间多少次。
后来的后来,未未只知道,程夕去了离她很远的,北方某航空学院。关于程夕,她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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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未的微信响起来,男朋友发来微信,分享他看到的风景,未未微微一笑,默想:“时间真的是很神奇的事情,只要心存期待,它会把最好的带给你”。
希望在我看不见的远方,程夕一切都好。有生若能相见,你是否还认识我,我现在可是一个大美女了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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