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9日晚,四川农大的打印店电脑上惊现一封“遗书”,吓坏了店内所有人。经过了紧张的排查核实,原来这是一名大三女学生上影视课时老师布置的一道作业。
其他学生均为手写作业,而唯独女生选择打印,从而上演了这次小剧场。对于打印店的人来说,这是一次值得回味的经历,在不经意间为了一条陌生的生命跑场马拉松,打印店里人们的好心值得称赞。但是回到该作业的角度,若我们在这世界的生命也只剩下最后一小时,我们会说些什么?去找谁说?
如果是我,我首先会对身边的同学、老师——相聚不长,缘分尽至,天涯各路;其次是对家中父老——感谢哺育,未尽孝道,来世再报。
这些必说的说完后,我可能还剩四十分钟。我会去找到她告白第五次,在仍然被拒绝后与她微笑告别。
还有三十分钟,找到那几个曾经恩断义绝的仁兄,好好地赔个不是,化解尘封的恩怨。
只有二十分钟了,找到从小玩到大的基友,一起回忆当年幼稚但是天马行空的幻想,在秋千下、双杠上找到青涩的影子,再在小球场踢两脚球,破他一次从未破过的门。
最后的五分钟,我会找一个草地,慢慢躺下,任由扎背的小草托住弥留的生命。轻轻地对世界说声再见,面朝的阳光使身体不会过快冰冷。安静等待最后三秒脑中回忆这一生的走马灯,看场最后、最长的电影。
遗书,或是遗言,是一个将去之人在这个世上留下的最后的痕迹。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遗言中往往蕴含着对自己人生的反思,对世人的衷诫,或是简单的,对身后的人们的牵挂。遗言,本是沉重的......才不止那么沉重的话题。
并非一定要让人痛定思痛、潸然泪下才算遗言。遗言可以是契诃夫在最后的最后从妻子手中接过香槟酒后喜出望外的那句“好久没喝过香槟酒了!”也可以是美国诗人惠特曼的“扶我起来,我要拉屎!”马克思更是态度恶劣地对着人们嚷嚷:“真啰嗦!滚开!没说够的傻瓜才有临终遗言。”
比起冗长而一律的长篇遗言,这些遗言让人们在无尽的悲伤中感到些许轻快。从一个人的遗言中,人们能读懂这个人的说话风格,这个人的处事态度,和这个人面对过去生活遭遇的喜怒哀乐。
那个影视课的老师,可能就是想让学生们从自己的遗书中,看清自己的真实面,面对失去一切时,究竟是坦然,还是挣扎,从而明白生命的可贵。
死或生,本是一念之间,生荣死衰,死而复生,当人们真正感受到了如果在生命的最后一小时,自己可能做不完手头的事,说不完想说的话,那自己仅存的几十年,是不是应该加倍努力,活得更加充实,把这些事加紧做完,直到自己生命真的只剩一小时了,能放心的松开双手。
阳光刺眼,脑中的走马灯逐渐跑完。生命的最后一秒,我还能发现自己肚子有点饿,大喊一声:“我想吃饭!”在自己苦笑中,走完人生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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