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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gDian
睡前故事
菱菱会突然地跑起来，似一阵风状，卷起整片绿苇。在湖水里游来游去激起浪来。
她真是一只可爱的……鲛人啊。
可是湖畔的人们不那样看。他们说，湖里出现了一只水怪，长着红红的鳞，鹿一样的犄角，鲨鱼一样的牙齿，水怪路过之处，腥风四起。
菱菱摸了摸自己的牙齿，再往手背上舔了舔，凑着嗅：哼，乱讲，明明是香的嘛。
水生第一次见到菱菱时，就看到菱菱气鼓鼓地对自己的手腕说话。他想，这个姑娘莫不是个傻的？
一个猛子扎进去，水生游过去。湖水悠悠，涟漪下是泛着红光的鳞。水生吃了一惊：你……你不是人！
菱菱笑着说：我本来就不是人啊。
水生吃了一惊：原来这鲛人还会说话？
菱菱笑嘻嘻地过去摸水生水草一般的头发，水生屏住呼吸，他想，我可能会……被吃掉吧。
水汽扑到脸上，菱菱绕了两圈，咯咯的笑了。
水生睁开眼，脚底汗意淋漓，鲛人消失。只是身上的银镯不见了。
水生手脚并用，奔上岸去。
是夜，水天交接处，一团悠悠的水草，天边湖底都荡着欢天的乐曲。水生想，这大概是喜事吧。双手一沉，一只大红花球落入手心。原来，是自己去迎亲。
迎的是谁？水生心中又喜且惊。且往前看，红嫁娘在前头等。一只鸳鸯戏水的盖头，铺满钗头。水生踱过去，这三寸莲，嫩柔荑，盖头掀开，新嫁娘似一朵娇羞的莲。这眉这眼，好看得紧。正像……那天湖面上的鲛人……
鲛人？水生愣住。是了，身带红磷的鲛人。
我嫁给你好不好？新嫁娘吐出一句话来。
水生摇摇头，看着新嫁娘的三寸金莲，又点点头。
呱呱……水生睁开眼，是晨露里的蛙叫醒他。
水生开了门，地上湿淋淋的一大片未干。伸出手鞠起半分水汽，嗅了嗅，一如那日湖面淡淡的香。
这味道还没散尽。那是她来了吧。水生冲着院子里叫了声：喂，你要是来了，就出来。
只听井里咕咚一声，菱菱冒出来。笑嘻嘻地看着他，举着一只刻字的镯，叫他：水生？
水生一把握住菱菱的手……
菱菱凑过去：你拿块布来。
粗布褐色一裹，水汽干了，菱菱的红尾就变成长腿，水生低头，看那点点三寸莲。看一阵，挪开眼，再去看……
菱菱就对着他伸出手：傻子，来抱我呀。
水生问：为嘛？
菱菱气急，僵着走了一步，就摔了。倒在水生的怀里。粗布柔荑，水生一时不知手该往哪儿放……
从此以后，水生家就有了个娘子，叫菱菱。
[END]
零点十分
与你度过的NO.1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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