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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愁,怎能排解?——《苏幕遮》范仲淹

心中有愁,怎能排解?——《苏幕遮》范仲淹

作者: 西源 | 来源:发表于2020-04-29 14:22 被阅读0次

        尽管刘禹曾有一诗,认为“秋日胜春朝”,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古逢秋悲寂寥”,可见,大多数时候,秋天带给人的感觉,是忧愁、悲伤、寂寥的,总不如春天带给人的勃发、热烈、灿烂的感觉美好,特别是在愁人的眼中,秋日是极易触发人之悲伤情感的,是悲伤情绪的触发剂。范仲淹,一代名臣,爱国深沉,可他也是人,也有情有思,面对秋景,也触发出心中的愁思,不能自已。

        这首词,也如大多词写法一样,上片写景,景中寓情,下片抒情,全是心中愁思。此词写景,大笔挥洒,境界阔大,意境高远,语言凝炼而极具概括性。秋日,常常是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澄天一色,青碧幽远,而大地上,秋风乍起,树叶凋残,枯黄,这不是秋天的独特景象吗?这样的景象,铺天盖地,随着秋水,直至天涯,无边无际。随着秋阳西沉,极目远眺,在天尽处,天、地、水似乎连接在一起,随之绵延天涯的,更有芳草。芳草是无由而发吗?它是有隐喻意义的。自古以来,古乐府中有:“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李煜:“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芳草,往往寄托着离人之思的,此中的芳草句一出,便隐隐逗引出下片的愁思抒发了。

        下片,“黯乡魂,追旅思”,直接道出羁旅思归之愁,而且,这种愁思是相当沉痛的。他说,只有好梦,才能让人入眠,可是心中有愁思,焉能有好梦?这是从反面,诉说被愁思搅扰,夜夜无眠。正话反话,更能体现愁之深,思之苦。长此以往,苦何以堪?作者难道没有想过排解吗?有的。“明月楼高休独倚”,本来,秋夜微凉,秋月皎洁,登上高楼,若心中无事,望月抒怀,岂不乐哉?可若是愁人,登楼望月,岂不更起相思吗?这是作者排愁之法,是反面之法,一条行不通之法。这是正证明了作者想排解而不得吗?除此,还有一法,借酒烧愁,这还是行不通。李白老早就说了:“借酒浇愁愁更愁”,作者也是同样如此,“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愁未浇灭,反而相思泪涌,酒,成了愁思渐深的催化剂了。

        愁,如何能解?只有摆脱或者改变起愁之境,乡魂、旅思如何能解?必得返归,方可能解。作者种种排解之法,何独缺“返归”这一根本之法?暗自揣度,必有身不由己之因。有愁而无力回天,不得挣脱,必一日苦甚一日,何其痛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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