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朋友,
祝好!昨日是二月二十九日,四年一次,朋友圈的大家怀念四年前的此日,同时又展望四年后的今日。而我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昨日的特殊性,翻了翻四年前的朋友圈,也同样没有任何的表示,大约那个时候的我,也对这一天并无所谓吧。
今天开始读《天真的人类学家》,来自英国的白人男性,只身一人,来到非洲深处,以一个人类学家的身份,进行长达一年的田野调查。现在已经读至一半,其中作者经历了许多磨难,不管是官僚手续,还是病毒感染,不管是语言不通,还是文化差异。然而其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无非是他对啤酒工厂的描述。他写道,多瓦悠人对啤酒工厂的生产线无比着迷,可以数小时地连续观察这一“奇迹”,他们称之为gerse。他们相信轮回,如此解释道:轮回过程就像加路亚的啤酒。人是啤酒瓶,必须注满灵魂。死亡后埋葬,就像空酒瓶送回工厂。
他们的语言交杂,仅仅是音调上细微的差异,就能表达迥然不同的意义。而他们的思维逻辑,也深刻地被他们所说的言语所塑造。例如,当作者询问谁是庆典的主办人时,他们会这么回答道,那个头戴豪猪毛的人。作者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头戴豪猪毛的人,困惑不已,于是他们解惑道,他今天没戴。相比起描述“现有的状态”,多瓦悠人总是描述事情“应有的状态”,喜欢用惯例说法,因此令作者困惑不已。
若是按照这样的逻辑,那么我又会如何被描述呢?我现有的状态,和我应有的状态,是否已经相差甚远,甚至连自己都无法辨认了呢?很早之前我就意识到了,了解自己,怕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一个谜题。忘记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但说的颇有道理:当你看到一个问题的时候,不要试图从这个问题上寻找答案,因为它没有答案,如同你看到一把锁,不要在锁上寻找钥匙,因为钥匙肯定不在这里。那么,为了了解自己,我或许不应该在自己身上寻找答案,有时候,答案藏在非洲大陆的一个啤酒工厂前久久不曾离开的人们身上。
或许我也是一个今日忘带了豪猪毛的人,或许我只是一个短暂不快乐的人,现有的状态不应当定义我,因福柯也曾这么说道,不要问我是谁,也不要要求我一成不变。或许我只是一个半满的啤酒瓶,我的灵魂注入这个啤酒瓶,慢慢挥发的同时也在慢慢发酵,不到最后一刻,无法定义。
这几日自我隔离,生活条件算不上完美,例如今天手洗衣服的时候,没有想到优衣库的外套如此吸水,用尽全力,也无法拧干,只好直接晾了起来,听水滴敲打地面。最初两日和父亲的争吵似乎也告一段落,每日的交流也仅仅停留在送饭上,但转念一想,这或许是我长大后和父亲少有的相处时间,尽管不算融洽,但依然是一段无法替代的日子,和回忆,啤酒的苦味。
祝一切都好!
三月一日 二零二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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