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台湾作家吴念真所写下的一篇回忆性散文,他出生在一个矿区。那里的人们从事着危险而又累的采矿工作,虽然每个人都知道明天不知道在哪里。所以人跟人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互助。
那里的人们生活是纯粹的。没有任何杂念,小孩子端一碗饭就可以全村吃遍。但是同样,你只要做错一件事,就会被打三次。
那是一个生命共同体,你的丧事,大家是真心的悲伤,你的喜事,大家是真心的替你开心。很多时候,人跟人之间是这样一种情感,就会期待走到哪里都遇到这样的人,希望你所处的社会就是这样的社会。
作者回忆父亲去世后的一段经历。父亲曾说过他的丧事,即便是半夜通知他的朋友,他也很自信他的朋友都会来。他还交代扛棺木这件事情。叔叔伯伯都老了,都有肺病,所以我们要雇人来扛,但是叔叔却说,这种事情,你就不要烦了。
“出殡那天,叔叔伯伯很早就来了,每个人自己拿草鞋来穿。草鞋上套着白布,意思是要扛棺木上山。从我家到平路路面有20级台阶,我是长子。要捧着牌位走在前面,我在那里大哭,我哭的原因不是因为我父亲。在我父亲最后一个月,该哭的我都哭了。我是看到十几个叔叔伯伯60几岁,都有肺病,皮肤苍白,腿瘦瘦的,使劲抬上去,肌肉收缩,我看见十几双腿在抖,我心想,我这辈子如果有这样的朋友,即便什么都没有。也很自豪。”
作者心中那种最浓的情感,大概就是上一辈的情谊。人跟人的真情,很珍惜。经过的最重,最浓的情感之后你再去另一个地方,会没有办法把它当做你的故乡,你的乐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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