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军,艺名王小军。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工笔画学会会员、香港美术家协会理事、青岛凤翰画院常务院长,三都澳画院画师。
曾先后就读于北京画院著名画家郭石夫、杨瑞芬先生工作室、中央美术学院张立辰大写意创作班、国家画院沈鹏先生工作室、中国美协第二届高级创作班和清华大学造型艺术高研班、中国美院山水研修班、中国美院书法研修班和人民大学继续教育学院名家推广班。
美术作品在《美术》、《美术界》等报刊发表过许多作品。曾先后赴日本、澳大利亚,新西兰,美国等国家进行文化交流和艺术采风活动。作品被郑板桥纪念馆,俄罗斯驻华大使馆,塞舌尔共和国驻华大使馆及国内外众多藏家收藏。
二、艺术评论
澄怀以观道 空中生妙有
—王晓军花鸟画艺术印象
陈学仕
荷塘静静,两只可爱的白鹅交颈私语。
一阵微风吹过,珠珠清露滑落在水面上,荷塘里泛起圈圈涟漪,缕缕荷香如歌声般飘过,秋日恋曲的旋律在晨露中奏响。
春光明媚,遒劲的老藤盘曲缠绕。
绚丽的凌霄花悄悄开放,两只淘气的小雀儿傲立枝头,振翅欲飞。谁言“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金风送爽,恼人的秋老虎似乎刚刚离去。
几只鹌鹑或聚或散,憨态可掬,温馨祥和地共处于一隅。盛放的秋菊立于竹石之侧,青青竹叶发出泠泠响声。
……
欣赏晓军兄的花鸟画艺术,往往给人产生一种走进文学殿堂的惬意,而他的身份却是一位画家,一位当代实力派花鸟画家。
阅读《醉露》,很自然地想起朱自清笔下的荷塘月色,浮现六朝荡舟心许的妖童媛女的身影,也仿佛先秦“白露为霜”的伊人于“在水一方”的追寻中找到了归宿。阅读《凌云》,耳畔便回响起陈涉“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的感慨,但这又分明是代表普通百姓发出的“安知燕雀凌云之志哉”的反问。阅读《居安图》,颇见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恬淡诗意,苏东坡对居所“宁可食无肉,不可使居无竹”的高雅品位亦立于眼前,而题款中的“居安图”又使人耳畔响起少陵先生“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铿锵之声。
有人说晓军是一位新时期的文人画家。是的,晓军身上流露的文人气质和他关注现实、关注自然的文人情怀,使他的画作天生就具有了浓浓的书卷气。而其空灵的气韵、洗练的笔墨、鲜明的形象、有致的节奏、精巧的构图,总是产生一种言有尽而意无穷的独特艺术魅力,吸引着观者去想象、去回味、去追寻……
晓军说自己从小就喜欢文学,爱读中国古典文学、现代童话、先锋诗歌、小说和国外同体裁的文学作品,更喜读卡夫卡、萨特、杜拉斯、惠特曼、马尔克斯等大文豪的作品,而且还喜欢研读佛经,参禅悟道。而这些正印证了李苦禅先生关于“画之上有书法,书法之上有文学,文学之上有音乐。
什么是书画家的学问?晓军在书法和文学等艺术方面的确狠下了一番功夫,将自己的绘画天赋与文学、书法等多方面的艺术素养很好地融合在一起,从而使他的花鸟画艺术总是渗透着天地自然社会之道,渗透着“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的禅意。我们阅读其画作,每每穿越在“思接千载”“视通万里”的感觉中——时而在诗经楚辞的游廊中漫步,时而在唐诗宋词的殿堂中穿梭,而且不时遇见抚琴舒啸的高士、吟诗对弈的圣哲……
梅兰竹菊和荷花等花鸟画传统题材常常出现在晓军的笔下,优雅的水仙、洁白的玉兰、淡雅的芙蓉、攀援的凌霄、红火的炮仗等各种花卉,以及象征自由长寿的仙鹤,老家与乡亲们形影不离、看门守院的大白鹅,家乡大青山下常见的鹌鹑、喜鹊、麻雀、绶带等各类飞禽,也自然地从晓军的笔端幻化而出,流露着亲切的乡野气息。
晓军是一位非常热爱生活的人,他每年大部分的时间都浸染于大自然的山明水秀和鸟语花香之中,他说自己常常梦见小时候和小伙伴们到大青山牧羊、采蘑菇的情景,也常常想起自家那些憨厚可爱的大白鹅。他还说,小时候家里的那些鹅说不准就是王羲之墨池边的那些鹅穿越而来的呢。
这句话从喜欢阅读魔幻现实主义小说的晓军口里说出来,我信。从自幼信佛、参禅修行的晓军的口里说出来,我更信。
还是2004年在北京进修期间,晓军特地去北京郊区租了一间民房写生。从草长莺飞的春暖时节,一直到白雪纷飞的隆冬季节,晓军朝迎日出、夕送晚霞,看着炊烟袅袅升起于村头、皓月千里出没于东山,陪农民兄弟们一起到田间劳作,同蟋蟀蛐蛐们听泉放歌……
但诗意的写生,并没有冲淡晓军对生活现实的关注。2009年夏季的一天写生归来,晓军突然对农家的麦子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坐车来到京郊小汤山,他心情激动地看着金黄的麦浪,嗅着清新的麦香,眼前立刻浮现出原来和家人一起收割麦子的情景,一种从未有过的想亲近土地的情感油然而生,挥毫创作的冲动涌上心头,他当即决定创造性地将麦穗画入自己的作品。
于是,经过反复的写生之后,他还主动花20元钱向农民买了一把麦穗,好回到住处悉心研究——尽管农民朋友一再推辞,最终还是没有拗过善良率真的晓军。在创作过程中,从构图到笔墨语言,晓军可谓是冥思苦想,不断地进行探索和提炼——他用传统画兰草的方法画茎叶,用点染法画麦穗,借鉴白石翁画虾须的手法画麦芒,然后在画眼出点缀以工细的草虫,使整幅画面动静相宜、工写结合,陡添了几丝令人惊叹的灵气。而麦子下面那浑厚的黄土地,则略施点染,留下想象的空间。题款常常是画龙点睛,命名为“厚土生金”“穗穗足金”等富有美好寓意的名字,一方面揭示了中华传统文化中五行相生的理念,另一方面又突出了中华民族生生不息、感恩大地母亲的深厚情感。
晓军认为生而为人,就应当志存高远。有人说他是一个画家中的文人,而我认为晓军是一名朝圣者,一个以慈悲为怀、通过花鸟画艺术以技求道的虔诚的信徒。
在这个物质主义思潮蔓延、消费文化流行,人类与大地母亲日渐疏离、生态危机日趋严重的世界,人们恨不能将大自然敲骨吸髓、吸干榨尽,更为悲哀的是,圣洁的艺坛亦遭此灾难,自由的思想和高蹈的精神日趋萎靡。但让我备感钦佩和看到希望的是,晓军始终坚守自己的理想,用那支充满灵性的画笔,倾尽他全部的才情,热情地挥写乡野、挥写田园——那片人类的童年生境,人类的精神故乡,热情地讴歌亲切可爱的小生命——那些平等的众生,那些前世今生的兄弟姐妹……
一次交谈中,我问晓军是什么机缘使他喜欢上了佛、痴迷上了佛,从而打坐参禅、修行悟法,他说是小时候去书店买书,偶然看到一本关于佛教的书他就喜欢上了,这种热情一直保持至今,并且近两年养成了坚持吃素的生活习惯。这些话语让我想起了弘一法师。愚钝如我辈者并不懂佛法,但我却始终对佛的慈悲保持着一种至上的敬意。弘一法师中年顿悟,而晓军也在少年时期就喜欢上了佛教。弘一法师看见一只蚂蚁都会绕着走,怕伤害了这些小生命,晓军坚持食素者亦是这种慈悲心怀。
我认为晓军是一位内心纯净的人。因为从小生活在乡间——那片孕育了文学理论大家刘勰和其著作《文心雕龙》的神奇土地,而且一直喜读童话,少年时期便较早接触佛教思想,又一直从事艺术事业,求学于外时还常常梦回故里,内心始终保持了纯净恬淡的境界,从而远离了社会的污染。
晓军说:“我对自己的要求是用出世的态度修行,用入世的态度作画。”在与他的交往中,在阅读他的画作时,我感受到的是他内心的清洁澄明,以及他对社会和人生积极进取的期许,他将儒家自强不息的君子之德,道家澄怀味像的审美意趣,佛家普渡众生的宗教情怀,都凝练在了自己饱满的笔墨之中。在追求艺术的道路上,晓军始终保持着与现实的距离,远离名与利的诱惑,坚持以澄澈恬淡的心境修炼心性,以达到道的自由境界,同时以此来创作至真至善至美的艺术,以此来奉献社会、拥抱这个大时代。
晓军很多的画面上均盖有一方闲章:空中生妙有,出自于佛教经典《金刚经》。他经常提醒自己在生活中不要太执着于有,也不要太执着于无,要超脱于世相追求艺术和人生的真谛,力求达到一种计白当黑、空中生妙有的艺术境界和大道至简的人生境界。
在人生与艺术的朝圣路上,愚以为小军兄已经登堂入室;以修行砥砺绘画,以绘画滋养生活的小军,会越走越好。
我们衷心地祝福他!
陈学仕
散文作家
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
甘肃有色冶金职业技术学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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