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我被我爸卖到一个村,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雪。
雪花纷纷扬扬撒了一地,落在房顶,挂在枝头,我站在院门看院外的雪,在太阳的照射下,有些刺眼。
我把头转向屋内,爸爸在和一个叔叔一起数着花花绿绿的票子,看得我也有些刺眼。
十二岁,叔叔说我哭起来他很喜欢,叔叔在一个下着大雪的冬天撕开了我的衣服。
那一夜,清醒的头脑和嘶哑的喉咙交杂着的,是我麻木的身体。
清晨,我挪到床边,看看窗外的雪,又看看床上的鲜红,一片晕眩。
十四岁,叔叔把我用铁链锁在床上,每天都有不同的叔叔爷爷前来看我,每次来都给叔叔红红绿绿的纸。
我已经两年没看过雪了,也两年没见过太阳了。
我能感受到的,只有叔叔们进屋时带来的寒气,和他们鞋边快要融化的雪花。
十六岁,我在一个飘着大雪的日子里,被叔叔用板车拉到了一个白色屋子里。
有个带着白色口罩的阿姨拿着冰凉的工具冲我叹息。
恍惚中我听她说:还这么小,只是个孩子啊。
我的微微鼓起的肚子又平了下来,叔叔告诉我,有一个小生命离开了。
十八岁,我来到这个村八年了。
叔叔说,我该嫁人了。
村头的老爷爷用几张红纸从叔叔那里把我领回家。
我穿着单薄的衣服,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没过小腿的雪地里。
我想:我的冬天,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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