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民国时期的名字,姓与名的结合是新旧思想碰撞出的风骨,是未被欲望浸染的人之初。比如林风眠、关山月、徐悲鸿、叶知秋,随便换一个姓氏再读总不如原先那般唇齿留香、意味深长。再比如,杨绛和钱钟书,名字于他们不再仅是一个符号,一定还与爱相关。
“镖与靶的每次分离都是为了更好的相遇”,说这话的人一定没有包含死别。我不知道杨绛在写《我们仨》的时候怀有怎样的心情,但我猜记忆是有温度的,回忆是鲜血淋漓的。
小时候,有阳光的夏天,爷爷家的院子里会晒一大盆水,晚上吃完饭在大盆里洗澡是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我喜欢那个院子,那是个不必和外界过多接触又相对安全和自由的地方。我爷说:“以后我在这个院子里给你搭个秋千!”我说:“好呀!”
小时候,我觉得姥爷的书柜是全世界最神秘的地方。在那小小的空间里,我认识了《三字经》《千字文》《增广贤文》和许许多多超出我当时认知的书籍,当然,还有一本巴掌大的小字典,黑皮黄页。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这本字典的索引很奇怪,不是拼音也不是偏旁部首,而是四角号码。当时学过之后用的很溜,现在都忘在了脑后。姥爷说:“等你长大,教你《易经》吧!”我说:“好呀!”
小时候,学龄前,在楼下和一帮小孩子玩儿过家家,到饭点上楼洗手,我姥逗我:“以后嫁给那个跟你玩儿得最好的男孩子好不好?”我说:“不好,他太矮了!”姥姥又说:“以后遥遥有孩子,姥姥给你带好不好?”我说:“好呀!”这些承诺一个都没有实现,他们都没有等到我的长大。你看,这就是带着汩汩鲜血的回忆。
有可念的人和事固然富足,但长了一双向前看的眼睛,就要珍惜当下并眺望远方。知世故而不世故的人必然善良,善良的人一定聪明。就带着“我们和好吧”的童真和勇气与世界相处,欣赏就不打折的欣赏,感激就真挚的感激,喜欢就用力的喜欢,恨就恨一秒然后陌生。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也未曾当做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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