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日子,我们回来晚的时候,赶到餐厅吃了饭,走在梧桐树夹道延伸的大路上,天自然完全黑下来。
好在风小一点了,白天的热浪渐渐退却。你如果在五月的大风天,忘乎所以地走在梧桐树下,就别计较那么多了。梧桐飞絮颜色金黄,格外细碎尖利。狂打喷嚏的人,还会没完没了咳嗽起来。我常常把咳嗽一直贯彻到进入酒店,眼泪汪汪若有所失。咳嗽幅度大的时候,连刚刚吃下去的红烧肉,都在胃里不得安生。
夜晚这条路就太平多了。时值假期,学生也少。偶然风来,草木沙沙,湖边那茂盛的植物,规律性倒伏再崛起。你会想起《尼罗河上的惨案》,或者《阿姆斯特丹的水鬼》。父亲就在手机里调出音乐来,手风琴声坚定不移响起来。母亲和儿子相视一笑。
歌声虽然悦耳,我却暗暗揪心,万一湖怪、树怪也听得高兴,跑出来呢?
(2019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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