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看见,你泥土中挣扎的手掌,刻印着鲜血染红了手臂的疤痕,血色中荡漾着暗潮汹涌,归寂的倦鸟白骨化成飞灰,在那墓道昏黄的墙壁上,刻下了自己内心唯一的彷徨。
你撞进了黑暗的围墙,肆意张着你无知的双眸,浓艳着,不舍着,鲜血染红了过往的辉煌,在呼吸之间倾塌,散落了一地的生离死别,转身,又是一场飞雪漫天,细数那人离去的年轮,却是终究踏过白骨的灰尘,走向深渊的尽头。
是彷徨罢,是迷茫罢,是失去了一切罢?
当手中的烟蒂燃烧在漆黑的囚笼,当明亮的双眸逐渐暗淡,你嘶哑的声音充斥着落寞与悲惨,是了,你终究还是一个人了,飞雪满天的记忆,是鲜血淋漓的刀伤,是丧尽一切的无知与心酸。
你的驱壳早已冰冷,灵魂却还在微弱的寻找着,寻找着终极的过往,却最终将刀刃刺向了血色的黑暗,吞噬了曾经目光中的天真无邪,吞噬了曾经弱小的自己。
狂风吹乱了你的发,风雪迷乱了你深沉的目光,烟头的火焰在冰冷的记忆中跳动,风雪归期,你甘愿等待,甘愿在风雪中回眸远眺,做一场他的信徒。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却是最终守着一放孤坟,在山穷水尽前沉默落泪,无人听懂你的伤悲,却是在长白的飞雪中,爱上了自己等待的执着。
你说你要等他回家,你说你等他的十年,你说,你们还有下一个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百年,最后等到了千年,等到千年雨歇,等到白骨化灰,沧海桑田,最终白首到老,一世无忧。
你将手臂落下许多伤疤,你把曾经天真过往埋葬,你在长白风雪中一个回眸,那是你最后回去的留恋与沉默,青铜门前的一个拥抱,千年雨中的长相执手,你的眉眼不再年少,却甘愿白头到老,一抔黄土,埋葬了远处的执念。
我居北海君南海,寄雁传书谢不能。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等一个人的归期,书百万而不能寄得,等一人归家,寒来暑往等不到的伤痛,你站在西湖桥边,湖水映出你不再年少的轮廓,你站在青铜门前,那人缓缓走来,微笑的说一声,好久不见。
我们终究是,好久不见。
那一天他年少如初,你却鬓满白发,却依旧认真的注视着他熟悉的一切。
愿你余生远离这血雨腥风,不再回头,愿来世生为平凡人,不再干涉这里的一切,平平淡淡过完一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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