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终于黑了。
从教室回来,已是十分疲惫。这便是如同监牢般的存在。经过几番挣扎与反抗,终究是抵不过对方的“强大”,只能再做回这牢中之虫。
相伴之人自是不能再相守,喜爱之物也只得暂且搁置一边,唯有那沉重如索命符的魔咒日日呻吟。上午,下午,夜晚,白天,黑天,都围绕着它麻木地转。
罢了,这样一个已经充满疲惫的夜晚,这样一个孤独寂静的夜晚,再经不起浪费了。且听着他的歌,书写我的文字罢。
思绪很乱,就胡乱地写吧。
再回到这个地方,竟没有一丝难过或是喜悦之感,不曾觉得陌生,却也不觉得熟悉。也许是被迫归来,所以无感。走在相同的地方,却找不到完整的记忆,只有一些片段陆续地出现。
想起和他一起散步闲聊,偶尔聊着聊着就争执赌气起来,不过原因倒是忘却了。
想起从前和他散步时总爱玩一些幼稚的游戏,说一些傻乎乎的话,总是突然就被丢住了脖脖,猝不及防就被呼了脑袋,然后俩人都像孩童一样撒娇打闹,乐此不疲。
那些场景永远不会消逝,因为只要在一起,便总是如此。只是现在无法实现,大概也不会在此地复现了。
忽然之间好像体会到了孤独的某一种由来,便是习惯了的人和事都已经不在身边,偏又置身于曾经共处的环境里。记忆已经不再鲜活,却又不能够在此时此地制造新的记忆。
窗外的夜晚是热闹的,有玩耍的学生,有散步聊天的情侣。我想站在窗边融入这夜晚,但窗外的夜晚终究不是我的。
抬头发现月亮挂在那里,我于是想起不久前我们的对话:天上有一个月亮,哥哥你看天上有一个月亮!
是是是。
过几天娃回去了,哥哥也走了,就不能一起看月亮了。娃在学校看月亮,哥哥在家也要看月亮!
好好好!
不管在哪里都能和狗熊哥哥看到同一个月亮耶!
丢!
我猜他现在肯定没有看月亮,大概是在拉琴吧。他是极少抒情的,最喜欢的是闻头发、呼脑袋和丢脖脖。当他看到这些话,第一反应一定是朝我的脖子伸出熊爪,并且说“狗熊的脖脖不保力!”
这个夜晚是美妙的,窗外的夜晚属于窗外的人,我在窗户的里面,想念着不在身边的我的伴侣,然后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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