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悄悄的从假山石中走出来,若无其事的继续赏花。但是她心里还在反复琢磨丽贵妃的话。
“参见郡王妃,皇后娘娘请您过去赏花。”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
“郡王妃请起。”
“今日春宴,郡王妃觉得如何?”
“仿佛置若仙境。”
“郡王妃,谬赞了。本宫倒觉得这郡王妃站芙蓉花旁,甚美。”
“皇后娘娘慧眼,臣妾也觉得如此。”丽贵妃笑着说
其他妃嫔也皆点头称是。
“这是宫中花匠从这百花提炼出来的花蜜,将此蜜滴于香炉中,可以凝神静气。”
侍女给每位贵妇一人一瓶。
“谢皇后赏赐。”
“嗯,接着赏花吧。”
安澜身边的明月接过香蜜。
安澜面上表现的并无异色,心里却已思绪万千,她努力回忆和家中几位兄长的事情,虽说是兄妹,但是境安侯与几个儿子的关系冷漠,他们幼年皆由其母独自抚养长大与母亲感情深厚,又因母亲老来得女,生安澜时难产,险些丢掉性命,紧接着又随境安侯上战场,不过三年就病逝了。他们认为慈母早逝是境安侯和安澜之错,所以一直对境安侯充满怨恨,对安澜更是视若无物。安澜与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生活的时间没他们的有一天,准确来说安澜对于他们的了解仅限于哥哥这个字眼以及别人话语中的安家六子的传说。安澜不能确定丽贵妃的话是真是假。安澜带着这个疑惑和萧承瑞出了宫,两人坐马车回府。
“今日春宴,可有什么事情?”萧承瑞问
“没有。”
“你怎么脸色如此苍白是不是不舒服了?”
安澜的心忽然一阵刺疼,窒息让她的额头渗出冷汗。她不自觉的拽住自己胸口。
“安澜,你怎么啦?”
萧承瑞看到安澜痛苦的样子,坐到了安澜身边,搂住安澜焦急的问。
安澜努力让自己恢复神智,从一只袖中拿出一个药盒。萧承瑞想要帮她打开药盒,但是安澜另一只手拦住他。她自己拿出一粒药,放入嘴里。可是吃了药,安澜的症状还是没有减轻。她的药是在药王谷时配制的,专门针对自己的心疾发作。现在明显这药已经不管用了,她现在离药王谷远在千里,如果现在自己病倒,恐怕靠宫中御医,压制住需要一段时间。这要是在平时她无所谓,但是丽贵妃和她说的事情让她心中憋闷多年的怨恨和不平一涌而出,此刻她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疾病和愤懑积压于胸,痛苦也加倍。她一下子从座位上跌坐在地上,趴在地上痛苦地喘气。
“安澜,你会没事的,别怕,我们马上回府。”
萧承瑞搂着安澜,安慰道。
“严峰,加快速度。”
“是,郡王。”
“加快速度。”马车旁的严峰,对侍卫和马夫吩咐道。
马车到靖王府门口,严峰打开马车门,萧承瑞抱着安澜下了马车,飞一般进了王府,回到畅雨院,草心看到这样,连忙和侍女迎萧承瑞进屋。
萧承瑞把安澜放在床上,转身走到廊外。
“严明,你拿着本王的令牌去安府,就说郡王妃病重,请安大人把那位神医请过来。”
“是,郡王。”
严明拿着萧承瑞的令牌,骑马把神医带回王府。安翰听到消息也跟了过来,大夫把完脉,看了看安澜的药方,写下方子,让草心马上抓药熬药。草心领着两个小侍女拿着药方,急忙走了。
“孙大夫,您看令妹的病是否严重?”安翰问道
“安大人,老夫就实话实说了,郡王妃的病是生而有之,属于先天不足,世上无痊愈之法。多亏滇西药王谷,要不郡王妃活不过十四岁,此病需要静养,但是郡王妃这几年心神损耗甚重。造成此次病情加重,刚才老夫已经看过太医的药方了,确实是治疗此病的绝佳方子。但是王妃此后一般的方子,恐难压制住犯病的痛苦了。刚才,老夫开的方子能暂时缓解。”
“那孙大夫,以后可还需要其他注意的地方?”萧承瑞问
“郡王,老夫有几句话不知方便此时说。”
“大夫,请直言。”
“郡王妃,此病以后需要绝对静养,不能劳累、费心神。这个即便老夫不说想郡王是知道的吧。”
“本王知道。”
“以郡王妃的情况,本不适合成亲的,那以后要想安度这几年的光景作为医者不建议生子了。”孙大夫语重心长的说完,眼神真挚的看着萧承瑞。
“大夫说的,本王记住了。多谢大夫直言不讳,明月扶大夫休息。”
“老夫,告退。”
孙大夫走了,安翰和萧承瑞走到廊道。
“刚才大夫所言,郡王都听到了,安澜是下官的妹妹,但是更是靖王的儿媳,郡王的夫人,安澜这样也无法为儿媳为妻了。郡王不用担心,安家会主动上书向陛下告罪,想陛下知道原委,必不会拒绝。”安翰说
“行了,四哥。不用说了,安澜是我的妻子,现在是以后也是,就算死了,她也会与本王合葬。”萧承瑞说
“臣安家,有愧于郡王。”安翰跪在地上说
“四哥快快请起,一家人何许如此。今日,您也受惊了,先让人送您回府,明日您还要早朝。”
“好吧,那臣先回去了,告辞。”
“慢走。”
安翰离开畅雨院,严明走过来。
“郡王,那个孙大夫的底细查清楚了,无异常。”
“好,没事就好。你吩咐下去今日之事,谁敢泄露半句,本王定斩不饶。”
“是,属下明白。”
萧承瑞回到卧室,看到明月已经伺候安澜喝下药。安澜躺下,又睡着了。萧承瑞坐在床边替安澜整理了一下额头的碎发,看到安澜面容憔悴,眉头紧锁。
“你在做噩梦吗?不要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安澜在梦中梦见六哥和丽贵妃的事情是真的,而且被陛下发现,陛下对父侯早就不满,便下旨鞭尸。
“不要。”安澜一下子坐起来,大声的喊道
“安澜,没事的,我在这。”萧承瑞抱着安澜安慰道
安澜此刻泪流满面,浑身发抖,嘴里一直不停的重复。“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安澜,没事的,什么事情都不要紧,不要害怕。”
萧承瑞抱着安澜,嘴里不停的安抚她。拍着她的背,最后抱着她躺在床上,安慰着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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