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景禾来学校,有男老师逗他:“景禾,景禾,给你一支烟抽吧?”他小手连摆:“不了,不了,我不抽了。”那意思好像他戒烟了一样。
晚上睡觉前,我突发奇想:再一次问他:“景禾,你认识妈妈以前,很早很早以前,你住在哪里?”他总是不假思索:“龙府。”
一个很神奇的答案。
因为在怀孕之前做了两次特殊的梦。一次是梦见一条白色的龙,在天空盘旋,质地有点像白云,离我有点远,称得上是飘渺。醒来就觉得:这不会是奔我来的吧?后来,又一次梦到龙,是条黑色的巨龙,是实实在在的看的清楚的龙,质地很扎实。在屋子的上方。梦里醒来,就觉得这不会也是奔着我来的吧?
可惜,景禾属牛。以后会牛气冲天么?但愿是作为,而不是脾气。
给景禾取名字也是有点玄学的意味在里面。原本希望他叫“万里”,万是爸爸的姓,里和我的姓重音。可是爸爸说他那边的亲戚,有叫这个名字的。你看,名字这东西,果然也是先来者居上。
姥爷说取名“龙坤”,可是,坤是大地的意思,哪里有在地上飞的龙?地龙么?地龙不是蚯蚓么?我没同意。
姥爷又说:那叫“万鹏程”吧?这要孩子以后考试的时候怎么办?人家第一题写完了,他还在写名字。姥姥逗我:“叫‘万一’呀!加一块儿不超过5画。”可是,他将来如果问我名字的意义是什么?你要我以后怎么跟他解释?就只是为了考试的时候好写一点?万一他不接受呢?那不就成了万一万一不接受呢?多尴尬。
毫无办法,思来想去。他属牛,网上流行属牛的孩子要取草字头的名字,说是以后有饭吃。我看了看草字头的字,也没几个好写的,总不能叫“万花草”吧?当时疫情还未完全散去,希望他永远可以沐浴在阳光之下。刚好“景”的本义就是“阳光”。我也希望他有饭吃,不被饿着,草是没啥希望了,希望他能特殊点,能吃口粮食,那就取“禾”字吧,写的时候还好写。
爸爸到晚上去查重名率,果然低的惊喜!
可是回头看看,现在的我隐约觉得:他真的是脾气牛气冲天。不太好管。执意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甚至可以忽略一切。你喊他四五六七声,好像没听见一样。我给他刷鞋,他来捣乱,弄了一地的水渍,滑倒了他。我吵了他两句,他就跑去爸爸那里说:“妈妈天天找我事儿!”一个才两岁多一点的小屁孩儿,就开始有四五十岁的油腻感了,他以为我真的愿意管他?!
看见一棵青桐树上有一个像是树洞的凸起,非要我给他解释:为什么关门了?蚂蚁不回家么?它为什么长得好像个“D”!
我怎么知道它为什么关门了?蚂蚁的家为什么要在树上???我哪儿知道为啥像“D”?我这哪儿是养了个儿子,我这是养了个十万个为什么。
骑上平衡车跑得很快,两只小长腿来回倒腾,我追不上他,让他慢点。他边跑边喊:“妈妈,你快点,你快来追我呀!我听不见!我没有刹车!”嗯???脚刹不行么?两只脚呢!一个平衡车而已,要什么刹车?!
跟着我到学校去,他能指挥“千军万马”。“哥哥,你把我抱上滑梯吧?”“姐姐,你帮我擦擦鼻涕吧?”“哥哥,你去帮我拿下水杯吧?”“姐姐,你的糖能让我吃一个么?”“哥哥,我的鞋掉了!”“姐姐,我们去吃饭吧!”……听着我的学生们跟我学着他的种种表现,我脸红的要死。我都不敢这么使唤的人,被他使唤的团团转。大家看他小,乐呵呵的跟他玩,也不计较。果然,年龄这东西,真的是越小越吃香。没有物种的局限。
一边期望他快点长大,一边期望他长得慢点。大概所有的母亲,都这样想吧。
为什么关上门的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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