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们词不达意,长大后我们言不由衷。那句对家人久违的问候,有多久没有说出口了。
背影父亲还是性子急急躁躁,母亲和小七感情越发深厚,外婆还是喜欢说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两个弟弟终于回学校了,舅妈还是会说家里也没啥东西可以给我的,二婶还是最喜欢笑的那一个。
当我再见到小七,它好像不认识我似的,大眼睛直溜溜的盯着我,打疫苗时妈妈说让爸爸抱着它,怕分别时间久了他不认识我,可把我伤心的。
好在回家后他还是与我亲近,倒春寒的天气里,我两从床上睡到沙发再睡回床上。妈妈给小七买了太空箱,吃饭也提着,散步也提着,就跟电影里老北京人遛鸟一样。
猫小七我回到家时,从茶山寄回的一整箱绿茶也到了。吃完晚饭,便分装起来,给二叔家的,给两个舅舅家的,给外婆的,给奶奶的……和妈妈打着伞,给同一村的亲戚送去,剩下的,便交给爸爸去送。
今儿提着茶叶走在路上,才突然觉得这样的事情,很顺其自然。想来也是源于父母的言传身教,每当家里有富余的东西时,都会送给大家一起尝尝,小到蔬菜水果,大到鸡鸭鱼肉。自我记事起,每逢年节,家中至亲,父亲都会送去自己养的鱼,母亲则送买好的油米糖果,而我总是那个跟着提东西的小孩。
近两年,送的东西里,多了我准备的那一份,或糖果点心,或茶叶茶饼,选的东西要实用,要适口,总是会花一番心思。像是一个隆重的仪式感,是离家的孩子对亲人的挂念。
和妈妈打着伞走到外婆家门口,我一出声叫“外婆”,外婆回应我的声音里,是不掩丝毫的惊喜与开心,我轻易便能听出来。外婆买的瓜子,是给我一人留的,这一留,便是十多年了吧,我记忆中,从来不种瓜子的外婆家总是有瓜子的。
妈妈经常给外婆看我的朋友圈图片,和外婆讲我最近去了哪儿,在做什么,回来外婆好奇的事情,我便一一讲给她听。外婆总是会喃喃自语说下一次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到我了,连着我都不忍心回答。
外婆家屋后的大树家中所有亲人,都能看见我的朋友圈,连带感情上的事,都没有屏蔽谁。文字看不懂,便多发图片,图片太诗意,便开始拍些视频。同辈里的兄弟姐妹们,我也总会想着多些联络。
血缘的成全,茫茫人海能有如此的亲情,是三生有幸。长辈的疼爱,兄妹的陪伴,家中亲人和睦,互帮互助,这些年大家生活逐渐好起来,小时候老房子里热热闹闹的生活,很是怀念,却也很是欣慰。
明儿一早我又要离家,每一次短暂的相聚又分别,妈妈总是流露出更多的不舍,我不禁想起了朱自清的散文《背影》,也想起了龙应台的《目送》。书中这样写到“我渐渐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作为一个倔强于诗和远方的孩子,我无法感同身受她的不舍。但我还是希望有一天,我们都能在珍惜血缘亲情之余,成全对方的生活,我们爱着彼此,却不会过多干涉,更不必太过担忧。
不必追2020年4月27日 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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