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这句信天游我曾读过N遍,可对此理解只是轻描淡写,一点儿也不深刻。值到昨日,我踏上了阔别几年的老屋,心底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波澜……
大漠问斜阳 快马踏清秋因为磨叽,我们到达故乡已是下午,漫漫黄沙掩映在沙柳与沙蒿之间,落日闪着昏黄的光,一草一木,一沙一水都似乎沸腾了,频频招手,频频点头,但还是不能掩饰晚秋中透出的丝丝凉意与悲伤。
大漠问斜阳 快马踏清秋老屋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漫过岁月的拐角,终于经不起流年的荏苒与荡涤,变得破败不堪,面目全非。屋顶几乎已经完全塌陷下来,偶尔幸存下来的一根大梁强硬地横斜在上面,支起岁月的悲欢离合。墙壁大多已坍塌,裸露着沧桑的臂膀,扛起了岁月的喜怒哀乐。老屋已断壁残垣,苍老、荒凉,孤寂地屹立在漫漫黄沙中,笑看岁月的风起云涌。曾经透着温暖的火炕,早已不见当年的温情,映入眼帘的只有堆积的黄土与满目的杂草,灶台上落满了尘土,再也不见灶膛里跳动的火苗与饭桌上蹁跹的浓浓的菜香。我似乎看到烟雨中缕缕轻烟从屋顶袅袅升起,在半空中勾勒出一幅幅动态的小水墨画,一会儿随着清风弥散在房前屋后,穿过烟雨般的柳条儿,婆娑的白杨,缤纷在干净而纯粹的空气里,慢慢地,慢慢地暖了秋色的清浅,醉了流年。
大漠问斜阳 快马踏清秋新屋后面是一望无际的沙漠,沙柳与花棒儿俯仰生姿,白草与沙蒿争先恐后,屋前麦浪翻滚,蛙和着萤火虫的星辉在斑斓的岁月里放歌。屋上犹如鱼鳞一般的红色瓦片,写满了流光溢彩的过往,在落日的余晖中多了几份静谧,几份安宁,一些断瓦横躺在屋顶,任凭风吹雨打,看似逍遥自在,实则有点儿单调,似乎缺少了一些什么。秋风叩击着窗户,窗户发出了“”嚓嚓”的响声,玻璃上沾染了星星点点的的尘土,一些玻璃已被敲破,斑驳迷离地碎了一地。屋檐下的鸽笼早已空空如也,寂寞地在檐前憔悴,再也听不到鸽子的“咕咕””声。一阵秋风吹过,我仿佛看到一群鸽子快活地在斜风细雨中扑楞着翅膀,隔空对鸣,在檐前屋后尽情地嬉闹起来……
大漠问斜阳 快马踏清秋院子里撒满了秸秆,横七竖八,羊粪遍地,过道上撒满了乱草,几乎无处落脚,一脚踩下去,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响声,甚是刺耳。墙院边的花坛已不见其芳华,只有羊踩下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足印深深地印在上面了。
大漠问斜阳 快马踏清秋 大漠问斜阳 快马踏清秋大门口的羊棚,猪温棚已失了往日的喧腾与热闹,孤单寂寞地处在空旷的天地之间,苍凉成一道又一道悲壮的风景。
大漠问斜阳 快马踏清秋门前傲然挺拔的杨树在秋风中沙沙作响,零星的叶子在风的摩擦中簌簌而落,清瘦的枝干争高直指,点缀着空旷辽远的黄沙,在落日的余晖中笼罩着淡淡的忧伤与寂寥。
大漠问斜阳 快马踏清秋 大漠问斜阳 快马踏清秋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歌声如泣,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的日子,犹如耳边呼啸而过的风一样远逝,这里曾润泽了我干涸的心田,安定过我无法安放的灵魂,如今像梦一般逝去,与这一起逝去的还有我五彩斑斓的童年让记忆。
大漠问斜阳 快马踏清秋 大漠问斜阳 快马踏清秋 大漠问斜阳 快马踏清秋去时满是兴奋,以为这样终于可以圆了我那荒唐可笑的梦,殊不知,看到这一切,我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心情愈加沉重起来。因为这里有我的青春,也有属于我的故事,虽一切已远去,但记忆却是恒久的,难忘的。回来已有些时日了,可老屋经常莅临在我的梦境之中,不可隐退,也曾想办法把老屋从我的记忆细胞中删除,可一切都是徒劳。
大漠问斜阳 快马踏清秋在无人的夜晚,我的故乡,我的老屋总会像一个个顽皮的孩童,跳出来任意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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