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陈悦的《桃花渡》,真的是回味无穷。
仿佛是季春的清晨,薄薄的细雨带着春的惆怅,斜斜地在我的脸上化开,引起轻松,凉爽的感觉。雨落在山林中,激起濛濛的雨雾,化不开的像是一度墙。山上的桃花本还做着她们的清梦。微雨偷偷洗去了她们的尘垢,焕发了甜软的光泽。黄莺叫了起来,似乎很兴奋。忽而第一朵桃花惊醒了,第二朵,第三朵……花朵们瞬间昂起了头,欢笑着笼成了粉云,绵软而蓬松。满目看去如同节日般欢闹,甚至连雾也被染上了粉。
这便是桃花渡口。涓涓的东风送来了落英缤纷,也吹来了一缕缕饿了似的花香;夹带着些潮湿波涛的滋味。深棕色的木头铺就的甬道,远远延伸到水里。经过雨水的浸润,脚踩在上面发出沉闷的声响。我的眼前只有一片迷蒙,风吹动我的衣袂,像是扯不断的眷恋。河水轻轻拍打着渡口,发出哗哗的碎念。
我知道在不远的地方,有等待我送行的友人。他在这片迷蒙之后,是桃花们的挽留,舞动的轻纱,将他隐藏起,使我不得见?还是天神的旨意,要护他安然回家?隐约能听到船桨拍打水面,汩汩声如触摸丝绸般悦耳。船近了,也意味着时间到了。望着远方,只有山的轮廓显出来,像是在粉红的画布上勾勒出的深色笔画。
离别的人,总会互相送点什么。“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如今的我,也只能就近取一束桃花,愿你的前程如这灿烂的云朵般,锐意进取切莫回头。
桃花花开开彼岸,此江船行行此江。
看着远去的船泛出眩晕的涟漪,我有点恍惚了。仿佛我才是离人,消失在雾气中的船是我的故乡。但是我不能回去,也许是使命未能达成,也许出来日久早已忘了故乡的气息,亦或许是我也被这桃花挽留,无法动弹。永不再见的旅途,道别感怀似乎也不如一江春水,还是默默东流而去吧。有一天离人你会归来吧?到时我自去迎接,倒也是注定的。
桃花渡恢复了往日的安宁,只留下一地的桃花,如铺地毯一般绽放在路上,消散在花丛粉云之中。
这便是曲中所有,我的身心沉浸其中,感受着,看着,思考着,甚至心也跟着律动。恍恍惚惚,世界上也只剩歌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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