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刚醒就听到噼里啪啦如同炒豆一般的声音。我先接了电话,原来是妻打来的。我站起来,抬头望了望铁皮房的顶棚。雨声通过铁皮形成扩音效应,宿舍里的我们感觉在下冰雹。因为所有人都没醒,我小声和妻说话,同时走到门口打算出去。
雨水顺着斜坡汇聚,从房檐流下来,形成不间断的水帘。远望,一片朦胧,只看到地面上溅起一个个转瞬即逝的小气泡。
“雨太大了。”我自语。
“家里也下雨了。我无事可做。”
这才想起来,下雨哪还有人理发,妻雨休。
“同事们都在睡觉,我没法大声说话,也没法出去。”
“我没事干啊!”妻音量提高。
“那就睡觉。”
“你就是个木头。”妻挂了电话。
我对着电话愣了,我是木头?我的苦找谁说去?摇摇头收了电话又躺回到床上,可却怎么也睡不着。
想想还真是怨自己,刚结婚就把她一个人扔家里,的确有点说不过去。但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不同样忍受相思之苦吗?
正想着,电话又响了,一看,还是妻。情况都跟她说了,只能劝她先挂了。于是,妻气嘟嘟地挂了电话。
我只好穿衣起床,这番折腾,把郭德云吵醒了。我悄悄地告诉他,我出去给妻打电话。郭德云也小声地说“家里不是没事吗?下这么大雨呢,就不能等雨停了再打?”
我指了指正在建的楼,“没事,我也不走远,就到楼下。”说完,我冒雨跑了出去。
楼下真冷啊,穿堂风带着浓浓的水气扑面而来,浑身湿漉漉得特别难受,使得本就感冒的我直打哆嗦。电话通了,我咬着牙根和妻煲了会电话粥。其实无非就是说说夫妻间的亲密话,解解相思之苦。
到了中午,不管睡饱了还是没睡饱的都呼啦啦起床了。眼看着吃午饭了,大伙都望着雨发愁。
“这种天气,买点小酒一喝,再补上一觉,那真是神仙般的日子。”郭德云刚感叹完,突然想起兜里没钱,尴尬地望着我苦笑。
我能说什么,又能怎么办,出门挣钱却没钱花,放谁身上都不会好受。
“我这里还有点,先拿去买吧。”庞二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过来,对着大眼瞪小眼的我们俩说。
简单的饭菜,劣质的酒,但我们一样得到了心里满足。
睡了一上午,吃完饭,所有人都没了睡意。张老三喊我们打扑克,说谁输了请一顿。于是,我和郭德云,张老三和小平头两人一伙就战了起来。
有娱乐,时间过得就是快。到下午四点,我们终于把他两战败了。趁着雨小,四个人去饭店简单吃了顿。
下雨天黑得早,等我们回来,老刘正在做大伙的工作,准备打夜班。我也没管,直接坐到床上听歌。一听说打夜班,刘大就把我们中午喝剩的酒翻出来喝。
正好小平头也喝了酒回来,趁着老刘停下来看大伙反应的空隙,一人一句的吵了起来。而且越吵越凶,最后,要不是郭德云拉着,真可能打起来。
老刘一看,这是明显不想打夜班,只能灰溜溜地走了。他一走,那两人也不吵了,各自回床上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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