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一天终于在煎熬中度过,不知是头疼,还是牙痛的缘故。
推门而入,妻子在包我最爱吃的三鲜馅饺子,儿子在一侧揉着一个小面团,不时的加些面粉。
被面粉画成了小花脸,再加上昨日妻子为儿子理的太子头,甚是可爱。
盆里的三鲜馅已不多,韭菜是父母种的,鸡蛋是父母养得老母鸡下的,食材源于生我养我的土地,还有我的父母。
妻子今日包的饺子与以往不同,个个大如小包,老人常言道:“贤惠的媳妇都包的小巧、精致。”
我拿此事来取笑妻子,想讨个乐趣,奸诈的笑道:“我家媳妇啥时候也不贤惠了,包个水饺竟是这么大个。”
妻子直言说道:“你试试带着涵涵,能包的精致不?能让你吃上水饺就不错了。”
此刻的我,顿时想到了老家的母亲,母亲在我心中一直是大大咧咧的形象,不注意细节,我在结婚前也曾因包水饺的事情取乐过母亲。
母亲包水饺从来没有小巧、精致过,别家一盘十八个,母亲的饺子最多也不过十个就盛不下了。
刚才妻子的话如醍醐灌顶,方才明白母亲的不易,父亲自我记事就因病卧床不起,全家上上下下仅靠母亲一人操劳,哪里还有心思要把饺子包的小巧、精致。
在别家吃饭是为了享受,而在我家吃饭只是填饱肚子,就像三鲜馅的饺子一年也就吃上两回,到现在父母也从未主动为自己包顿饺子吃。
记忆里的最熟悉的饭香莫过于玉米糊、面条、馒头,还有咸菜疙瘩。一直到现在,在我家餐桌上永远少不了咸菜疙瘩这道主菜。
我打水烧开,饺子划过优美的曲线跳入锅里,沉降下去,慢慢的再浮现出水面,饱满的肚皮随着温度多次翻滚,渐渐的变得圆润,微微透着淡淡的鲜绿。
起锅盛入盘中,正如母亲的饺子,不足十个盛满一盘。爱吃的我,早已垂涎欲滴,像极了西游里猪八戒囫囵吞枣似的,吞下了两盘饺子。
妻子急切的问道:“今天中午没有吃饭啊?小心噎到。”嘴里含着饺子,再加上牙痛的缘故,喃喃的回答道:“这……这不是好这口吗?”
吃完饺子,收拾完餐具,妻子去书房给幼儿园的小朋友上直播课。我和儿子在客厅玩耍,或是饺子的余香,催动我给母亲打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母亲正在做饭,在老家夜里八九点吃晚饭再正常不过了,若是再忙些,午饭和晚饭也就合并为一了。
我说:“娘,今天颜颜包的三鲜水饺,很鲜、很好吃,有时间您也包来吃。”娘亲用惯用的生冷语调回答道:“哪有时间包,以后有时间再说。”随后寒暄了几句家里的事情,便挂了电话。
母亲永远是这么简单、直接,满怀善意却不懂得委婉,时常让不理解娘亲的人误会。幸运的是,妻子是个贤惠的女人,从不和母亲争执。
我们何尝不是这三鲜馅的饺子,普通的食材,简单的料理,然后把韭菜的鲜和鸡蛋的香调剂在一起,透过滚热的心烹饪出这世间最幸福的美味。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