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来低头细想,有时有很多事情要写,很多话要说,生怕这三行一段地讲不完,不得不三言两语,如同速记的怪模样。有时,又好像空无一物,那些影影绰绰的日子算是什么,会是什么呢,我相信每个人都有大把大把在手,可随时挥洒随时潇洒。妈妈钱包里的五百元大票,被她换成了一大摞子十元小票,可她为什么没拐弯买点菜回来呢?社区医院检验科的护士说,测血沉的黑色小管没了,要了三个星期还没送来,里面的抗凝剂不同。北京方志馆旁的高楼顶上,再也看不见盘旋的鸽子了,大概快一年了吧,或许不到,属于低端宠物吗?我仰望着湛蓝明亮的天空,单纯。
文字表现的是一种无聊状态,比如意识形态中有左右之分,哪里都存在着保守和激进两类人。假如鲁迅代表的革命者成功上台,他会登到台上还是留在台下?然后他会继续怎样的言论与思想呢,何去何从?到底性格使然还是思想更具稳定性?所谓左中右应该没有客观尺度,台上唱歌的都是出头鸟,且是利益的代表者,历史的代言人;台下慷慨陈词者定是“活”思想的代表,利益的攻击者,历史的批判者。由此看来,为思想而牺牲生命的人不多,也注定是少数,哪怕他是思想家,甚至大思想家,或最大思想家,除非自己的思想已然躯体化,如前朝之遗老遗少,云云。
让我抄一段她们的文字吧,细细品味:从迪米特里房子另一头的窗户,我可以远远看到一只狗嗅着泥土慢慢走着。他和我一样正在找东西,但不知道那东西究竟是什么。这样说吧,他正全心全意、触动所有感官,在寻找一项惊喜。至于我嘛,我正在寻找适当的字词,告诉你我正与你同在。很普通的一只狗,在我眼里,顶多看见它若有若失的目光,或者天气呀树荫呀孩子呀,还能有什么?而在她眼里,却“在寻找一项惊喜”,而且戛然而止不再往下纠结,换了我的心思,或许还要探究是“惊喜”还是“惊恐”,单单纯纯地为狗而写,完全没有在意它到底与我,以及我的下一段是啥关系。
另一方面,抽象思维的方向不对,或者与细节结合的不对。我躺在那儿,我的背纠结着,我的背像一块铁板,我淌着汗,呻吟着,听着薇拉对我说:“他们都偏执多疑,换衣这不信那的,总是觉得有圈套,总是对自己最亲的人采取反抗态度。”既然看来我是莫迪最亲的人,着就是我将面临的前景。在这几句话中,语气与逻辑都是连贯,没有漏洞的,甚至可说连绵起伏,而一泻千里,但是你会觉得并不缺乏深度,仿佛引导读者自然走到某种可以豁然开朗或恍然大悟的境地,后有酣畅淋漓之感。隐藏在文字现象背后的那只笔,是怎样写出的呢?也许有规律可循,也许只在写者性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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