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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树影斑驳,抬头就能看到蓝天和白云,深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也仿佛弥漫着自由的味道。
”
我们都怀揣着生生灭灭的梦想出发,走过很长很长的路,熙熙攘攘里遇见形形色色的人,经历着繁华和苍凉,一点一点褪去身上的孩子气,慢慢的变成熟。
在这过程里,总有那么几个人,让我们一夜之间成长起来。
最先让我懂得成长的,是那个干什么都喜欢拼尽全力的姑娘。最开始对她的印象很深,她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笑容曼美如花,阳光在她的发间起舞。
在我印象中,她换过很多工作,给人做过蛋糕,当过裁缝,织过地毯,卖过保险,分解过塑料管,管理过车间……尝试过了很多不同的岗位,但都不是很长久。虽然并不是每次都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却每次都能感觉到她的努力,那种拼尽全力的努力。
她织地毯那会儿,深夜里总是从小作坊里传来咯吱咯吱响的声音,小作坊就在卧室的另一侧,虽然隔着墙,但夜里总是寂静的,任何声音都躲不过黑暗的沉默,我总是喜欢开着灯入睡,因为怕黑,总觉得会有妖魔鬼怪从床底下跑出来。她总是在我睡着后悄悄走进来,在额间轻吻下,再把灯关掉,其实每次那时候我都是清醒的,我看得到她在昏黄灯光下闪耀的汗水,看得清她疲惫不堪的柔弱身姿,恍惚间感受到她威威颤抖的唇,她还是个没长大的姑娘啊!那时候,我十分心疼她。
她卖保险那阵子,保险行业刚刚兴起不久,并不善言辞的她四处奔波、宣传,亲戚朋友都宣传了个遍,就差满大街拉人宣传了,也经历着很多说不出口的无奈和不断遭受着的白眼。晚上有一次她对我说,小的时候她很喜欢看书,但那时候不懂事,在同学们面前太羞涩,不敢去学校,就耽搁了,后来常常后悔不已。她跟我说这话的时候,我很吃惊,我从不知道一个曾经如此羞涩的姑娘怎么鼓起勇气现在整天去拉人买保险。那时候,我突然萌生出保护她的想法。
后来她在塑料厂的时候,我记得她离开的原因,而且印象很深。恶劣的环境下,塑料味弥漫的车间里,她来回穿梭在一袋袋塑料颗粒堆积的山峰间,从早到晚几乎没有停歇。我去过那里几次,她从来不让我待在她身边,那天我说我在旁边陪陪你吧,她说味道太重,吸入进去,呼吸道什么的都会不好。而她却总是在毒气环绕中挥洒,她不是毒娘子,她只是个刚刚长大的姑娘!
过了好几年,我也走上了独行的道路,我也逐渐明白了你的心意,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总是会和你讲。那时候,我肥嘟嘟的肉体是你认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现在,你鬓角的白发和皱纹的脸庞是我认为世间最美丽的东西!眼角眉梢刻满岁月之痕,有点伛偻蹒跚青春不再,却仍没人比她更美。
至今脑海中仍能浮现出她眉眼间掠夺过的光芒,唇间诱惑来的精彩,声声低吟哄骗走的风景。接下来的路,我会好好自己走下去。
蒲公英想远走他乡
却只是幻梦一场
魔鬼渴望着上天堂
也只是晒穿绝望
你的出现不过一晌
但一夜教我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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