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刘荒田的笔记,他说回忆是一口路边的老井,埋没在泥和草里,一旦你驻足,把覆盖物移开,就会发现它“深邃如昔,清澈如昔”,就会愧疚把它埋没的日子。
说巧不巧,正因这文字伤怀,耳边的音乐竟也唱起了回忆:“回忆是水草,经过了依然缠绕缠绕”。大概说的是回忆之忘不掉吧。
既然凑了巧,便来了兴致,沉浸在这“回忆”二字里,旁的竟做不下去了。写下这天马行空之言论,权当消遣。
要我说回忆,更像种凝练的精华之物,如果非要打个比喻的话,应该是琥珀。经过岁月的洗礼,去掉那些不想被保留的以及不值一提的琐碎,沉淀出我们心中的曾经。它极有可能不真实,甚至是面目全非。因它是唯心的衍生物,是经过修饰的。(这里不禁想到些题外话,物证到底该比人证更有说服力,毕竟世界之大,人心复杂)但它的外表,终究是美的。
年龄越大,人就越愿意回忆。这该是大多数的人都认同的罢。究其原因,私以为该从人的本性处探寻。关于人本性的看法,我十分赞同的一点是:人都是追求存在感的。生命寿数不是无限的,老之既至,心力体力都大不如前,能彰显自己存在的事越发做不到。于是便开始怀念正当年时期的大刀阔斧,于是陷入了回忆。回忆里,我们近乎完美的“存在”着。
回忆带来了什么呢?私以为它和“梦”倒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处。弗洛伊德说梦是愿望的达成,在我看来,“回忆”似乎也带了这种属性。前面我说回忆是唯心的衍生物,因着唯心,自然是经过回忆者加工的。记忆中的真实过往,经过一番加工,呈现的自然是回忆者希望的样子。具体来讲,回忆的呈现大概可以概括为“放大的伤愉”和“缩小的主观错误”,总之回忆中的自己,总占理。这样的回忆,带来的便是内心的自我宽慰。举个栗子,假定回忆一次吵架,我们回忆的呈现大抵是这样“我并没有很大声地吵,但是他一直不依不饶”,真实的情形恐怕只有摄像头最清楚,但这样的回忆,回忆者却能消除一些因小事而争吵的悔恨,原谅自己也能心安理得些。
最后,我说:大抵是回忆,大抵是想念,但当我忆及你,不是想念你,而是想念那时的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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