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看了刘亮程《一个人的村庄》的前几篇,看着作者对生活的观察细致入微,又想象丰富的演绎着所见所闻。想起自己的童年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应比作者年轻很多,但我却在作者年轻时的生活中,仿佛看到了自己童年的部分影子一般。使我不禁放下书本,开始回忆起自己那时的生活。
很小的时候,并没有能力做家务和农活的时候,自己能做的,就是母亲做饭时,拿小板凳坐在炉灶前的柴火堆里,不停地往灶膛里添加柴火。根据母亲的“大点火、小点火”的口令,加快或放慢添柴速度。并在饭菜做好之后,将板凳整齐的摆放在小饭桌四周。
待到大了一些,开始帮忙做饭(仅限于煮粥,煮面条儿),并清洗碗筷。时不时还会跟随大人到田地间去玩耍。麦收季节,那个时候还是人工收割,然后将成捆麦子搬至打卖场,几家人围着一个脱粒机轮流将自家的麦子放进去。麦场四周逐渐堆起一个接连一个的麦秸小山,这麦场中央的空地也堆积起山一样的脱干净的麦粒追堆。
男人们忙着继续脱粒,女人们将脱粒好的小麦装进袋子,再合力装上驴车或人力平板车,运回个家。孩子们,包括我,则在“游乐场”——麦秸堆,玩的不亦乐乎。麦秸很是光滑,在阳光下还会发光般的闪耀。我们费力“登峰”,再滑滑梯一般的溜下来。累了,就挖个“坑”,将自己埋在这麦秸中休息,透过麦秸缝隙看蓝天白云,然后静静睡着,再然后被忙完的大人们喊醒回家洗洗吃饭。
回到家,那堆积在粮仓地上小山般的麦堆也是游乐场。光着脚跳上去,一步一陷,里面的粮食还是热热的。一步步艰难地走来走去,不过瘾就更加艰难的奔跑,没了力气就干脆躺上去,依然会不安分的将粮食不停往身边划拉,鼻子里闻到的都是粮食的香味。秋天,玉米成熟,依然人工收获。男人们总是将玉米杆儿从根茎处割断,然后一颗颗放倒整齐的摆放。女人们则坐在笔直成片的玉米杆上,翻动中剥离出干净的玉米,并将干净的玉米扔成一堆堆的,以方便装车运输。
那时孩子时的我们,也有我们的乐趣。总是先于男人们走在前面,寻找着细小,杆成红色,并且不结玉米的桔杆。手扶桔杆上方,然后猛地一脚踢向桔杆根茎处,成功“割断”。从断口处剥开,一口咬下,甜甜的汁液便顺利进入嘴里。在那个缺少甜食的时代,这是那个季节我们的零食。还有,田地旁边的沟沿上,有一种红色喇叭状小花,它被亲切的称为“老婆儿(老太太)喝酒”。将花朵摘下,“屁股”去除,然后放嘴里允砸,甜丝丝的,只是较甜玉米杆的量要少很多。
遍寻不着“零食”后,我们便又有了新的活动——捉蚂蚱。黄的,绿色尖嘴的两种。当然,还有促织——蛐蛐。小时候的我们竟也不曾见过蝈蝈儿了。男孩子们将蚂蚱用狗尾草穿起来,或烧来吃,或解体,或拿回家喂鸡。女孩子们将蚂蚱用狗尾草穿起来,或给男孩子们当食物和玩具,或拿回家喂鸡。那段日子里的鸡,总是很明显的胖出许多,都是这些蚂蚱们的功劳。
后来便有了各种收割机器,缩短了农忙时间,也减少了人工劳动力的劳累,孩子们也少了许多乐趣。收割机收割过程中,将桔杆同时打碎在了田地里。蚂蚱们也不知都逃到了哪里,沟沿上的“老婆儿喝酒”,不知是因为被我们喝光了,还是被机器声吓到了,再寻不见了。田地还是那块田地,沟渠还是那条沟渠。庄稼已不再是那片庄稼,心境也早已变迁,只剩回忆。
就如现在,看到了别人农村时的生活,便突然间想起了自己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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