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实力

我从未想过在非人界我属于什么水平。

自从用羞耻到要吞粪自尽的姿态链接上天道之后，我就很好奇，我的实力到底属于哪个梯队。

我几乎所有文件都可以翻找，证明其实我权限应该很高，但是每一个文件我都看不了详细内容，证明我的实力很让人担忧。

这就很矛盾了。

难道可以理解成一个成长上限几乎无限的战五渣？

为此我询问了所有可以询问的人，包括很少出现但是偶尔回来的悟净。

“你看，我这么帅，战斗力是不是很强？”我问

“这我怎么知道，不过看你折叠椅用得那么出神入化，应该是不弱的。”胖子笑呵呵地说，讲了等于白讲。

“你看，我这么帅，是不是战斗力爆表？”我又问。

“表是谁？战斗力为什么要爆他？你怎么那么龌蹉？”这是伟光正的回答，我发现最近他去天上人间少了之后，好像有点jing虫上脑了。

“沙僧，你说我和你大师兄比起来，谁更厉害？”我还问。

“不知道，改天你和他打一架？谁赢谁厉害。”胖虎笑着说。

“你们看，我……”我话还没说完。

“我对妖的实力计算系统不是很熟悉哈，一时半会我也不知道你实力怎么样哈。”紫微总是这么不得罪人。

“你也知道我们神通都不能随便用，和普通人差不多，哪里看得出，对吧。”勾陈笑得也很坦然。

“战斗力啊，这东西，分类很多的噢，你是说哪一种？舌头的，还是手指的，又或者是腰间的？”巨灵神的回答让我惊呼：“你居然是这样的巨灵神！”

真是碰到正事儿没一个靠谱的。

一群堕落的神仙。

于是我只好去问老野。

晚上开摊的时候，我刻意讨好般给他扛这扛那，连烧烤用的肉串都是我帮他串好的。

看出我的不自然，老野还是很通情达理的。

他拍拍手，把围裙脱下来，然后递给我：“看你今天这么懂事的份上，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我接过这个印满Hello Kitty图案的粉色围裙，不情不愿地穿上，然后开始给烤炉放碳，生火。

老野这个Hello Kitty围裙还是很有故事的，虽然穿起来耻度很高。

我这么高大威猛英俊潇洒气宇不凡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真的和这个围裙不衬。

有机会再给各位大佬讲这个传奇围裙的故事吧，现在说回正事儿。

“老野，你说你的实力，在天道哪儿是个什么情况？”我陪着笑问。

他扣着鼻屎：“什么什么情况，问清楚点。”

“就是，你连上天道之后，查阅的权限怎么样？”

“我们这一脉的权限都是最高级的。话说你连上天道了？”他的表情很惊讶。

“啊，是啊，连上了……”我虚着眼睛，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嗯……容我想想，你在家霸占厕所好几天都没个屁出来，这几天居然就连上了？啊……我想起来了……”老野也虚起眼睛来，“有一天你在街边跳舞，那样子如此陶醉，搞得我都替你丢脸。原本以为是你突然感受到了春天的召唤，没想到居然是连上天道了。”

我就知道瞒不过他……

“咳咳，那个，说正事儿。”

“我猜你是想问，为什么你所有东西都能查找，却什么都看不到？”

“知子莫过父，Bingo！不过我不想问这个。”我扇着炉子，火星到处飘，很快就可以开始烤东西了。

“噢，那我不回答了。”他开始扣脚趾。

“你又犯病了？”

“什么病？”

“不被殴打就不会好好配合的病啊。”

“啊哈哈，那个，儿子啊，你想问什么啊？为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我很好奇，我连如来都可以用折叠椅轻松曰翻，实力是不是应该很强？”

“噢，这个问题啊，咳咳，你要听实话么？”

“知无不言呢？言无不尽呢？刚出门就被狗吃了？”我在切茄子，手里的三尖刀明晃晃，很是亮眼。

“噢噢噢，在这儿，都在这儿呢！”老野跳起来以光速来到我身边，很狗腿地开始帮我洗韭菜，“是这样，由于现在情况特殊呢，对天道里面记录的这六个大类的物种实力划分变了些。

以前呢，对于神和魔来说，基本上就是谁的职位高，信徒多，影响力大，谁就厉害；对于妖和灵来说呢，物种、血脉、存活时间、环境里的灵力浓度影响着实力；对于人和鬼呢，以前人还可以修炼，现在灵气都飘散光了，练不了了，自然就只看肉体实力了，鬼也差不多，不过看的是生前执念。

现在的情况，所有神灵除了极个别还保持信仰之力外，大部分都变成了一次性用品，也就是能力用一次少一次的那种，等到神通之力，噢，你可以理解成蓝条，空了之后就灰灰了，所以现在基本上没人敢用神通，一点都不敢，像如来那样用天生天赋的不算。”

“等等，你说，如来的变装是天生天赋？这是什么鬼。”

“类似身外化身吧，不过是天生就带有的，不算神通，所以用起来没影响。他可以在胖子和大美女两个形态之间变换。毕竟人家要参悟欢喜禅的嘛，没有对象的时候，总得自己参一下，对不对？”

“这种能力，想起来都好可怕啊……好同情那些和他女性分身参欢喜禅的小和尚啊……呕，我要去吐一下……”

想起来那个漂亮姑娘的真身是一个猥琐胖子，我感到某两个圆形的器官在隐隐作痛，胃里翻江倒海。

“啊，还好吧，反正这世上奇葩能力多着呢。胖子除了分身，还有读心和蛊惑的天赋，可别太小看他，虽然对你都没用。好了，扯回来。

神魔都没法用神通，就和普通人差不多。妖和灵呢，很多都隐世了，而且随着灵气的消失，也不存在能力增长，所以好几百年前妖和灵就开始融入人类社会。既然要入世，难免会混血，结果就是新的血脉都没法显现出很强的能力，顶多就是寿命长点，比如你不就花了百把年才成年的么，其它的和人也没什么区别了。偶尔会有一些大妖或者圣灵，没挂的，比如我，拥有很强的实力。但是没灵气了，能量得不到补充，所以情况和神魔一样，乱用能力死得早，没人敢动。

人和鬼呢，就很容易理解啦，没有灵气之后，不存在修仙啦、鬼修啦这些，所以人就看后天锻炼咯，肉体强度直接对等实力咯。

现在一个散打冠军随便揍大弟，你拿着折叠椅随便揍胖子，就是这个原因了。所有以前被凡人敬仰的存在，包括凡人中的杰出修士，现在都变得和常人没区别了。

不然你以为这帮老油条会这么觍着脸来找你去取西经？”

“啊，取经什么的先不说，反正我打死不会去的。但是老野，你老实告诉我，我现在实力到底如何？”

“噢，我们有种族天赋啊，肉体战斗力基本上是凡人巅峰吧，所以从现在大环境和普通情况来看，你实力爆表啊，应该属于T0这个梯队吧。但是你作为我们吞天一族，妖方面的能力基本为零，而且恐怕也没机会增长了，能活个三五百年就差不多了，所以这方面，你的实力真的就是战五渣啊，随便一个小妖就能完爆你啊。所以你说，你的实力我该怎么给你评判？”

“你的意思是，平时我可以欺负欺负胖子他们，但是如果认真起来，人家用鼻毛就能灭了我？”

“你理解得很到位。”

“老野，如果我把你煮了吃，会不会也得到很强的能力？”

“主要是我煮不熟啊，怎么吃？”

“真麻烦，你怎么能够煮不熟呢？你说你对得起我么？”

“这两者没有任何关联好么，你这不孝子！”

“哎，那怎么办，老野，那岂不是浪费我那么好的天赋了？”

“不要想那么多啦，之前你不知道天道这回事儿，不也过得很开心。知道得越多越不快乐的。”

“果然是一个没什么追求混吃等死的妖才会说出来的话啊……你这样无所谓的生活了多少年了啊？”

“谁特么记这么无聊的事情？”

“那我娘你还记得不。”

“啊，当然记得啦。不过少儿不宜，我不会告诉你的。”

“我成年了啊混蛋老头……”

“呵呵，这话等你破处再说。”

“啊……就算煮不熟，我也可以像生牛一样炮制你的吧……说不定更好吃呢……”我又开始晃三尖刀。

“家门不幸啊……老子活了几十万年，临了临了居然生了这么一个不孝子！”老野非常努力地做出老泪纵横的模样，可惜演技不到位，像是拉肚子。

“行了，别装了，难看。”我继续切韭菜，“你那么强力，为什么只做个烧烤摊？按理说你要是花点心思，早就富可敌国了啊？”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对于我们这种存在，什么财富、地位、名声、美女，其实都是过眼云烟，根本不稀罕。我们只追求自己生命中最喜欢的东西，那些可都是无价之宝，比如，你娘。”

“你娘……”

“还有孜然烤出来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