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三伏天,西北大地似乎已被烤干。放眼望去,金色的麦浪随风飘动,仿佛轻歌曼舞的仙子。尖尖的麦穰在阳光的照耀下恣意地生长着,尽管下一刻它们便会头身分离,粉身碎骨。
戴着草帽的麦客们顾不上脊背上留下来的滚滚汗珠,手拿锋利的镰刀猫着腰卖力的在麦杆上挥洒,所到之处,上一刻还在跳舞的麦浪瞬间滑落在地,就像沉睡的美人,等待着王子来唤醒。
不远处有几个小姑娘,头戴小草帽,身体裹得严严实实,与炎热的天气格格不入。动作熟练地将躺着地上的麦子用麦秆做成的绳子捆绑起来,之后便多人合作将捆绑好的麦垛站立起来,以便让刚落地的麦穗能够更加充分的接受阳光的洗礼。那个动作仿佛像在搀扶一位孱弱的老人,温柔而有力,尽管调皮的麦穗时不时会用它那尖尖的毛发亲吻小姑娘的胳膊,并留下一些针尖大小的红色烙印,但这丝毫也不会影响她们捆绑的速度。
麦垛越摞越高,借着麦垛的阴凉地躺下来歇一会吧。晾水壶就在不远处,一杯白糖水下肚,满世界都是清凉。草帽也没有闲着,一会变成扇子送来凉风,一会变成防晒面罩扣在她们脸上,几条跷在一起的二郎腿随意地晃动着。时而是银铃般的笑声,时而是时间停止般的安静。
以地为席,天为被,何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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