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二,母亲安排回父亲的老家,去给叔叔婶婶们拜年,自父亲离开后我就没再回到这个地方。记忆中这个地方离我一直很遥远,无论是空间距离,还是心理距离。
早饭后,我们先去超市买好了一些礼物以及叔叔们喜欢喝的酒,驾车从市区出发,不到半小时,母亲就说到了。我下了车,四周望了又望,完全找不到半点印象,只看到小叔和小婶迎了上来,拉着我的手左看右看,虚寒问暖,引我们进了门,姑妈和姑父听说我们回了老家,也赶了过来。
姑妈领着我来到老屋前,说这是我们以前的老屋,指着一间倒塌了一半的房子说,这是以前我住过的房间,我努力地想从记忆中寻找些线索,但毫无所获,只是依稀对院落还有一丝记忆。姑妈安慰说,那么多年过去了,不记得也是很自然的,以后常回家看看。
叔叔们都在旁边建起了新式小楼房,儿女们也长大了,各自有了自己的家,日子也过得很红火。那些不常见的彼此只对名字有所耳闻的堂弟堂妹纷纷过来问候打招呼,姑妈和母亲在一旁介绍着每个人,让名字与人对接上,大家都有意淡化这些陌生感而互相热情问候,还有他们的孩子在周围叫着姑姑和姨妈。隔壁的邻居也围过来,母亲一面跟他们热情地打招呼,一面告诉我们,这个叫奶奶,那个叫叔叔,这个是哥哥,那个是姐姐。
大家齐聚一堂,喝着故乡的水,说着故乡的话,讲起过往的人和事,我从每张脸上都依稀可以看到父亲的样子,过去的不快瞬间崩塌,仿佛看见一颗心慢慢靠近另一颗,一滴血溶进了另一滴血。满屋的乡音,说不完的乡愁,如屋外的绵绵细雨,我想这就是所谓的亲情,父亲若是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很高兴。
我慢慢从他们的交谈中找回些童年的故事,那些早已被岁月遗忘的过去,那些埋在老屋断墙下的记忆,我无法记起,也无法抹去,我知道那就是我的根,无论我愿意不愿意,无论我走到哪里,根就在这里。
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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