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一无所有。
然后,桌子有了我。
桌面上的东西逐渐增加,随后这些东西又被一股脑塞在抽屉里。
直到抽屉开合困难,常常有纸张从抽屉后掉落到地上,终于良心发现,把桌面上新增的东西和抽屉里的东西都安置在桌下。
逐渐,码放增多,逐渐,参差不齐。
逐渐,我的腿被桌子排挤到桌缘,随日增加,被越挤越远,越挤越憋屈。
终于,堆积的杂货一并倒下,摔破了瓶子,散乱了纸。
终于,我撸起袖子,扯来抹布。把杂货一一筛过,留下必备的物品。把待受重用的东西一并打包,踢给更冷的宫,更大的仓库。
直到搬家,桌子没了我。
桌子再次一无所有。
一切好在它是张傻桌子,不会和我争辩,也不会感到委屈和难堪;好在它是个呆仓库,不论塞多少异物都不会引起它呕吐;好在这是一处暂居所,搅乱了就能拍拍屁股脱身。
辗转多地,我才终于明白,为何我会辗转多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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