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是当之无愧的语言大师,创作出了许多人们耳熟能详的作品,如《骆驼祥子》《四世同堂》《茶馆》等。《老舍谈写作》(百花洲文艺出版社,2019年7月第1版)是浓缩老舍先生几十年文学经验的阅读写作课,秉持了老舍一贯的风格,幽默诙谐,通俗明白。在这本书中,有着他关于文学创作的方法心得和真知灼见。
有不少初学写作的人感到苦恼:写不出来!老舍先生的看法是:加紧学习,先别苦恼。怎么学习呢?第一步是心中有什么就写什么,有多少就写多少。永远不敢动笔,就永远摸不着门儿。不敢下水,还学得会游泳么?自己动了笔,再去读书,或看刊物上登载的作品,就会明白一些写作的方法了。只有自己动过笔,才会更深入地了解别人的作品,学会一些窍门。好吧,就再写吧,还是有什么写什么,有多少写多少。又写完了一篇或半篇,就再去阅读别人的作品,也就得到更大的好处。因此,老舍告诫:要学习写作,须先摸摸自己的底。自己的文字若还很差,就请按照他的建议去试试。
写文章,用一字,造一句,都要仔细推敲。老舍先生认为,写完一句,要看看全句站得住否,每个字都用得恰当与否,是不是换上哪个字,意思就更明显,声音就更响亮。一句、一段写完之后,要看看前后呼应吗,连贯吗?字与字之间,句与句之间,段与段之间,都必须前后呼应,互相关联。有人问老舍先生:“写文章有什么‘诀窍’吗?”老舍回答:“有,就是一篇文章写完后,一定要用口念几遍。念给别人听也好,轻声念给自己听也好,一遍又一遍地念,看看文中的每句话念得顺口不顺口,用词准确不准确,听起来会不会感到别扭。”
文章必须修改,谁也不能一下子就写成一大篇,又快又好。怎么修改呢?老舍先生说,不要心疼一句好句子,或一个漂亮字,假若那一句那一字在全段全句中并不起什么好的作用。文章正像一个活东西,全体都匀称调谐就美,孤零仃的只有一处美,可是跟全体不调谐,就不美。比方说,一个人长得并不俊,服装也不整齐,可是戴了一顶极漂亮的帽子,那能教他变成美人吗?不能!文章也是这样。“愤怒的葡萄”呵,“潺潺的流水”呵,单看起来也许不错,要是放错了地方就不中用;删去它,别心疼!若是整段可有可无,整段就都可以删去。文章必须简练经济,不要以多为胜。一句话说到家,比十句八句还更顶事。
文字平庸是个毛病。为医治这个毛病,老舍先生认为,读些古典文学著作是大有好处的。可是,也有的人正因为读了些古典作品,而文字反倒更平庸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大概是这样:阅读了一些古典诗文,不由地就想借用一些词汇,给自己的笔墨添些色彩。于是,词汇较为丰富了,可是文笔反倒更显着平庸,因为说到什么都有个人云亦云的形容词,大雨必是滂沱的,火光必是熊熊的,溪流必是潺潺的……这样穿戴着借来的衣帽的文章是很难得出色的。因此,如果想提高写作水平,就要像老舍先生说的那样,做个有心人,养成观察的习惯,勤于思考和动笔的习惯,做到这三点,写作就能运用自如了。
写好人物是小说家的第一项任务。把一件复杂热闹的事写得很清楚,而没有创造出人来,那至多也不过是一篇优秀的报告,并不能成为小说。因此,老舍先生认为,应当先写简单的故事,好多注意到人物的创造。试看,世界上要属英国狄更司的小说的穿插最复杂了吧,可是有谁读过之后能记得那些勾心斗角的故事呢?狄更司到今天还有很多的读者,还被推崇为伟大的作家,难道是因为他的故事复杂吗?不!他创造出许多的人哪!他的人物正如同我们的李逵、武松、黛玉、宝钗,都成为永远不朽的了。
写作更要有一种态度。老舍先生以一种勤奋、谦逊的态度对待写作,他说:“我写得不好,但写得很勤。”这是大实话。他在这本书中不胜其烦地谈到,“生活才是小说创作的源泉,一切写作必须要真实地反应社会生活”“写的时候必须要言之有物”。我觉得老舍的这种精神很值得我们学习。无论是处在哪一个时代,都要忠于自己,谦卑地去生活,诚实地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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