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蓝落雪,一个不折不扣的高二学痴,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我此时正在无比的煎熬中,因为就在刚刚,我们班发生了一件可谓惊天动地的大事!我的同桌——方湛,竟然在全班人面前打了我们班的班花张小美!你肯定想知道为什么?我们班的所有人也想知道为什么?而我可能是那个唯一知道为什么的人。
语文老师大发雷霆,势必要我们投票写出是谁上课捣乱吹口哨。在小美的怂恿下,我也投了方湛,不管是配合小美也好,还是想看一向桀骜不驯的方湛出丑也罢,结果就是方湛“当选”了,而他的怒火之大让人瞠目结舌,竟然当众扇了小美一耳光。全班人估计都在心里同情着小美,太丢脸了,还有比这更丢脸的事情吗?平日里不知有多少男生在后面恭敬着,如今,这事一出,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打抱不平或者劝告安慰。教室里没有人说话,人人都不是平日里的样子,只有我身旁的方湛,依然是呼呼大睡的模样。
我很想马上把方湛揪起来,问他问什么要这样无礼粗鲁地对待一个女生,但内心的胆怯又在指使着我和大部分人一样,默不作声。
“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了,如释重负般,我走出了教室,临了我回头看了一眼方湛,他并没有离开座位,我咬紧嘴唇,决定去告诉老师实情,毕竟我是参与者。
“报告!”
“进来。”语文老师的口气明显缓和了许多,即便这样,我还是脚步沉重地进了办公室。
“老师,对不起,我要和您坦白一件事情……”
“落雪,怎么了?”语文老师奇怪地问。
“今天是我和小美一起恶作剧,本来方湛在睡觉,他没有吹口哨,而我们两个人却都写了他的名字,没想到……”
“哦,是这样,可是我问方湛的时候他并没有否认啊,原来不是他……算了,你们就是太乱了,哪一届学生和你们一样天天就知道生事!。”
“可是,老师,方湛他……他……”
“他怎么了?我下节课会和班里的同学说明的。”语文老师明显已经对我们恶作剧的方式有些恼火和不耐烦。
我如果现在告诉老师,小美挨了打,这事可就闹大了,方湛可能会因此被处分,我这样做岂不是更加激怒了方湛,以他的性格,他会不会……我不敢往下想了,告别了语文老师,我漫无目的在校园了转了两圈,起初我想找一找小美,可半天了,还是没有看到小美的影子,后来我发现,我是有些不敢回教室,不敢面对。那个中午,我在操场上坐了很久,我有过请假回家的年头,如果方湛真的是那样暴力的一个人,我该如何在他身边装作若无其事?可还有一周就是分班考试了,人人都在抓紧时间复习,我到底该怎们办?
青春就是这样的容易思绪万千,愁怀满腔,我们往往会在意他人的一个眼神,一句玩笑,浑身的细胞都在敏锐地感受着周遭的一切,矛盾着、不解着,又乐此不疲,愿意轰轰烈烈,折磨自己。
最后,要好好学习的信念战胜了一切,我回到了教室,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而方湛也默契地继续彼此互不干扰,我们之间本就话少,在那件事发生的一个礼拜里,我们都没有和对方说过一句话。
我是因为生气、心虚和害怕。
而方湛,我却无从知晓他到底在想什么。
小美的座位在那段日子里一直空着,每天一进教室,我都会看看她的座位,我盼望着她来,好像她只要来了,这件事情就真的过去了。只是,小美再也没有出现。一个月后,老班宣布,小美转学了,就这样,她彻底消失在我们青春里。
在即将放暑假的那一周里,我们全班同学好像都轻松了下来,大家对假期的期待和欣喜之情好像已经将之前的“耳光”事件抛之脑后。没人还去记得那个捂着脸哭着跑出教室的小美,而我,只有在上语文课的时候,会想起班里曾经有那么一个人,美丽如花,却梨花带雨般地离开。我和方湛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打破了沉默,却又是那种简短的对话。他说,“让我抄抄你的作业。”我说“哦。”我们之间闭口不提那件事,一切看起来都没有什么不一样。
所有看似正常合理的事情肯定埋伏着危险的因素。
“铃——铃——”
电话铃声一大早响个不停,暑假的第一天,是谁来打扰我的懒觉,我想蒙住脑袋继续睡,无奈生物钟已经发挥作用,电话还在响。
我不耐烦地起身接起了电话。
“喂,你找谁?”
“喂,你好,请问是蓝落雪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柔的女人声音。
“是,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我捂着要打哈欠的嘴,尽量不让对方听出我刚刚睡醒的声音。
“哦,我是小美的妈妈,想找你了解一些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
“阿……阿姨好,什么事情啊?”我一下子没了睡意,小美的妈妈找我会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事情比较复杂,不适合在电话里说,你今天有空吗?可不可以来趟家里?”电话那头依然是垦求的口气。
“额,阿姨,可以,您告我地址,我有时间。”
……
接完电话的一分钟,我整个人怔在了那里,我想不通已经转学的小美出了什么事?小美的妈妈又会找我问些什么,顾不得多想,我赶紧洗漱收拾,我骑着单车,第一次来到了小美的家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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