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艺老人”的乐章

昨天，我在地铁站等朋友一起去吃饭。在地铁站门口有一位老人，坐在小板凳上，倚着树，抱着一把琵琶，连接着扩音器，弹奏着不知名的曲目。他的前方放着一个接纳善心的铁罐子，旁边放着一个小的旅行包，应该是用来装“行头”的。当天是深圳难得的可以穿棉袄的日子，有些寒风。踱步静听，老人的琵琶声确也有几分铮骨，如青松迎风傲立，腊梅破雪迎春，让人寒意稍减。而在这铿锵中，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拨弦声。

这也让我想起另一对老夫妻，年龄约莫70左右。时常在公司去地铁站的路上，妻子静静的倚坐在轮椅上，头有些微左偏，丈夫则坐在旁边，稍稍往前一点，在妻子的视线里。丈夫神情较为饱满，面带微笑，静静的拉着二胡。偶尔看看妻子，偶尔对着来往的行人点头示意。二胡声似有叨叙，却也平和与温暖。走的时候，他推着她，她抱着它，拐角，慢慢的消失在视线中，如同来的时候。每次见到这对夫妻，我总会想：能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确实是一件再浪漫不过的事情。

时常会遇到这般“卖艺老人”，让人心底燃起敬意。我从来不认为这种行为是在乞讨，虽然他们的手已经不在那么稳健，他们的曲子时常会跑调，或声音稀疏；他们的水准与专业人士无法相比，甚至连业余也算不上；又或者他们只是拿着琵琶假装在拨弦。但，那又怎样？至少老人们对待生活的态度，是值得学习的。通过自己的行动，去获得一些物质需要，没有被生活完全压垮，没有完全妥协，内心的一点希望，强撑着最后的一些坚强。所以，他们往那一坐，其实就是一篇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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