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和母亲开视频,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鸟忍不住叹气。
“妈妈,我过年不想回家。”
母亲在视频那边问了好几次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想回家?鸟把视频关掉。
被称作父亲的那人,鸟感到恶心,连同那人周遭的一切,都恶心。
鸟把头埋在红色卫衣里,近来他觉得红色可以辟邪。
他的头疼,每天下午三点钟准时到来。疼痛叫人清醒地做不了旁的事,非常头疼,已经是25岁的人,吃面时把油滴在羽绒服上。
他曾想过离开。我拉住了他,我带他去医院,在那里,每一个走进去的人至少会被医生判定得了一种病。
“我觉得我身边对内向的人很不友好。我没要谁来拥抱我,我只想安安静静地上班,下班。”
“我的领导喜欢说,你看自从你来我这里工作后,开朗外向多了。”
“我决定离职,我不爱热闹,也不打算开朗。”
如果离职可以支撑你活下去,你就离职吧,我会陪着你的。
在医院,鸟哭得像条狗。其实么,他没有经历过大灾大难,曾经拥有一份还不错的工作,家人也惦记他,知道他一到冬天身体会有些不舒服。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到底在忧伤什么?
我知道的人很难快乐起来,对于他们来说快乐不是必需品,比起快乐他们更向往平和的情绪。鸟很难快乐,很容易陷入忧伤,外人看来他是在无病呻吟,你又不了解他哦,他是个难得真诚的人,我相信他的忧伤也是真诚的。
我做了梦,鸟低着头驼背走路,扑通一声掉进无底洞里。我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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