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掌

我需要在墙上打孔，别人推荐找到她和她的丈夫。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不胖不瘦，不高不矮，大概四十多岁，皮肤有点光照过多粗糙，也是那种健康的红润。她有着大部分农村妇女的谦卑和开朗。熟悉后，她挺健谈。

她告诉我，她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已经出嫁了，二女儿外出打工了，小儿子在读高中。她这样的家庭，按说非常美满。但是她说到小儿子到来的不容易，忽然间眼里有晶莹的东西在闪。她的老公看上去是一个坚强不爱说话的硬汉。她低声跟我说，去年她老公提起过去的事，还难过得说不下去。在她小儿子上面，她怀孕八个多月，也是个儿子。那时候她东躲西躲，最后快生的时候回来拿点东西，被计划生育的抓住了。当时就抓去引产，孩子引产下来时，还哭了两声才断气的。。。。。。

这时她说话的语气跟平时爽朗热情的语气像完全换了一个人。她说幸好几年后，又生了个儿子，要不然这一辈都走不出来，太痛了。